清晨，手机铃响了，我一翻身爬了起来。

“你睡吧，我去做。”身旁的老婆也醒了。

“不用，你感冒了，多躺会吧。今早我来吧。”我快步进了厨房，按开灯，添上水，拧开了燃气罩，熬上了地瓜粥。我向后楼瞅了一眼，还是三楼那一家的灯早就亮了，在黑夜中格外刺眼。每天早上，那家总是第一个灯亮，他们的孩子听说读高三了。然后是我家灯亮，想到这，又向后楼二楼那家望去，呵呵，灯也亮了。那家总排第三，孩子也读高中的。两家的灯火使暗夜充满了暖意。那两家看到我家的灯亮，也定会有同感吧。

自打儿子上学，老婆就再也没睡过懒觉。每天都要早起为儿子熬粥。开始几年，儿子起后总懒的吃。她忙活一大早，熬粥，炒菜，凉粥，扒鸡蛋，可起床的儿子慵懒的坐在桌前，应付着喝上几口粥就了事了。

“你甭不吃！起这么早为你做饭，就吃这么点！从明早起，以后再也不早起给你做饭，不管你了。”每次老婆总是愤愤的说这句话，一边将一袋奶同一块面包或饼干什么的塞。

“你就活该，献殷勤。他还是不饿，饿了你看他吃不吃。”那时，儿子走后，我总爱掖揄她两句。

“少费话，我愿意。我侍候我儿子，又不是为你做。天这么冷，这么长，早上不吃饭，能顶的上来吗？”她总气呼呼的冲我发牢骚。

“给他点钱，饿了在路上，或学校买点吃的不就得了，就你疼！他又不听你的。”我接茬损她。

“不行，外面的东西不卫生，俺才不让他在外面吃呢。再说了，早上总不吃，会把胃弄坏的。”她嘟噜着。

…

厨房飘出了地瓜粥的香味，到点了。

“儿子，起床了，该吃饭上学了。”我喊醒了儿子，接着进屋叫老婆，“老婆，你也起来吃点吧，感冒好点了吗？你看昨晚困的那样，看着电视就睡着了。”

不一会，儿子吃饱了。他一边穿校服，一边叫到，“妈，我爸做的粥太稠了，沒你弄的好喝。等你好了，还是你给我做吧。”推开门，又回头喊道，“妈，你去打一针吧，别忘了多喝水，我走了。”随着‘啪’的关门声，他跑下了楼梯。

“他吃了多少？”老婆问我。

“臭小子，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大馒头，还说我做的不好吃。“我告诉老婆。

“孩子多吃不好啊，大冷的天，多吃点也暖和呀。”老婆说。

“好、好、好，这些年全亏你把他调教过来了，养成好习惯了，你功大。咱也吃饭吧。”我一边夸她，一边催促她起来吃饭。

“那当然。”她不谦虚的应道，“不过，偶尔你也是有功的。”

…

前后楼的灯光大多都亮了，天也微微发白，感觉天沒有说的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