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操场阵地上的解放军官兵,有的人身穿厚实的连头衣裳,戴面罩、手套,浑身涂抹泥土都平稳地趴在地面上,有的二、三个人或者三、五个人凑在一起合盖一床棉被或褥子,也有用毯子、布帘等物品裹紧全身,他们静悄悄地躲藏在粮食堆周围,任凭蜜蜂疯狂反复攻击,他们皮发无损,安然无恙。
经过一段时间的狂飞和蛰咬,蜜蜂体能耗尽,极其疲劳和饥饿,它们纷纷落在各自蜂箱归巢进食,然后缕缕行行地乱爬,抱成团休息了。
几匹挣脱缰绳的役马,还在旷野地上乱跑。这时,东南方向吹响了嘹亮的冲锋号,杀喊声伴随着军号声,解放军冲向村西头阵地。隐蔽在学校操场上的朱天阳连长,霍地站起来说:“同志们,咱们的援军冲过来了,跟上我冲锋,迎接部队。”
陆清艳语重心长地说:“朱连长请您不要急于行动,要和敌人斗智斗勇。援军是来到了,我们要耐心等待敌人发起攻击时,再伺机而动。咱们所处位置等于插入敌人心脏,想办法出其不意打击敌人,我们援军乘胜转头往回杀敌人的回马枪时,咱们里应外合统一行动,彻底歼灭这股抢夺军粮的敌人。现在我们仍然需要卧倒伪装不动弹,来迷惑住敌人。”
朱天阳笑着说:“政委说的对,我听从指挥。大家听清楚了,就地卧倒,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不准离开武器,注意听命令。”
中央军指挥官挥动手枪吼叫:“兄弟们,赶快进入阵地投入战斗,共喆军援兵已经冲上来了。”被蜂群蛰得昏头转向的官兵们,无精打采地架炮支枪向东南方向一顿猛烈射击,解放军的援军则无声无息地撤退了。
过了一会儿,杀喊声再起,隐隐约约地望见远方有成群军队端枪冲过来,中央军指挥官再次命令射击,远看前方有许多冲锋的军队好像被打倒一片,援军溃不成军又撤退了。
这种现象反复出现三次,中央军指挥官举起望远镜观察片刻,挺起腰杆哈哈大笑说:“我看准了,这是一小股收粮的共喆军后勤兵种,他们缩头缩脑的根本没有战斗力,又如此胆小无能。辛连长,你带领二个排的兵力去对付学校操场上的三十几个共喆军,剩下三个连跟我冲锋,赶快消灭掉这批援军,然后我们再装车拉着粮食,返回度明城。”
中央军喊叫着端枪冲出战壕,辛海旦连长催促士兵快速前进,他看见路两旁有许多浑身带有血迹的尸体横躺竖卧,也没有太在意是死人还是活人。当靠近学校操场不远处时,中央军边猫腰走,边开枪射击。用粮袋垛成的掩体里投出手榴弹,扫射出密集的子弹。
辛海旦抵抗不住猛烈打击,引兵往回路逃跑,谁知路两旁躺地装死的尸体突然爬起身,一阵猛烈射击、投弹,朱天阳连长组织军队立刻投入战斗,切断了中央军的退路,大部分被打死打伤,少数人举手投降了,活捉了连长辛海旦。
陆清艳马上提审辛海旦,他很快交代:“这支中央军属于四团三营,营长奉士波。岁司令命令下乡收粮,补充度明城严重不足的军粮。
狡猾的奉士波事先派出多名密探,四处打听个村屯的储粮情况,昨天晚间,意外获得共喆军在显帝村收购军粮的信息,奉士波有计划地今日凌晨率领军队包围了显帝村,准备杀人越货。”
陆清艳气愤地说:“好危险的阴谋行动。”命令民兵押走俘虏,严加看守。陆清艳率领队伍急行军快速追击奉士波的部队,当队伍追尾中央军到显帝村中间时,解放军的援军也从四面八方的巷道高喊口号包抄过来。中央军镇静自如,奉士波命令军队用迫击炮、机关枪封锁住各处路口,两军只能远距离地互相对射。
陆清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小憩待命。她叫来朱天阳一齐去前沿阵地实地调研,敌我双方激烈鏖战,实力相当。陆清艳苦苦思考,如何出奇制胜呢?
她抬头四处张望,寻找可利用目标,目光久久地落在街道两侧的茅草屋顶和大树上,突发战机灵感,她把想法说给朱天阳听,征求意见,朱天阳表示非常赞同,俩人快步往回跑。
陆清艳立刻集合军队,命令全体参战官兵:“放下手中枪支、砍刀,摘下身背的子弹袋和背壶,脱掉鞋袜,只允许身背手榴弹袋,每人必须至少携带十二颗手榴弹。同志们,前方战斗吃紧,我们要赤脚轻装上阵,带上足够的手榴弹,悄悄接近敌人阵地,然后爬上街道两侧房顶或大树上,出其不意地从敌人脑袋顶上,专门往下投手榴弹,一定能炸烂敌人阵地。这项战斗任务需要行动隐蔽,绝对不能被敌人事先发现,谁要暴露目标,整个作战计划全落空,后果难以想象,希望大家谨慎行事,听从指挥。具体行动由朱天阳连长安排。”
朱天阳赤脚身背手榴弹,带领队伍轻手轻脚靠近敌人背后,相距四十米开外,分别派遣战士均匀地爬上三十多间民房顶和大树上,此时,中央军正在集中精力轰炸、扫射各路冲上来的解放军,根本没注意到头顶上方,竟然有人在暗算。朱天阳看准战斗人员基本到位了,在房顶上气壮山河地高喊:“大家开始投手榴弹!”
战士立宪投出第一颗手榴弹,当场炸死了一名迫击炮射击手。接着三十四人“嗖嗖嗖”依“嗖嗖嗖”,自上而下快速投掷手榴弹,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