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兔子跟着月亮走,蔡艺敏跟几个厂干部子女一起推荐上纺织技校,那高兴得意自不言表。
到了学校才知道,除了少数几个工人子弟,大部分干部子女,看着那些人飞扬跋扈互相攀比,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扬的,蔡艺敏感到自己的卑微渺小,天无绝人之路,她和姐姐一样生得出众的容貌,身边追求者众多,她权衡利弊,选择了长相平平,父亲在局里当干部的小舒,毕业后双双分到市纺织局工作,相对去工厂的同学,她优越多了,那年月局里的办事员相当于工厂的科级干部。
顺利结婚,蔡艺敏幸运的生下儿子舒舒,在婆家兄弟姐妹中唯一的男孩,公婆疼孙子,爱屋及乌,最喜欢这个儿媳妇,娘家人跟着沾光。
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小舒凭借老爸的特权,跟纺织局下属工厂的个别领导联手,低阶调布高阶卖到沿海地区,合伙吃中间的差价,不法手段赚到钱先富起来,小舒拽起来了。
有次小舒从广州回来,蔡艺敏洗衣服时,发现衬衣上的口红印,她多了个心眼,拿话套他,小舒淡淡说“跟客户吃饭,对方秘书敬酒不小心弄的。”
蔡艺敏从夫妻生活的细节方面察觉到没那么简单,尤其小舒在家里呆不住,那些得了利的工厂领导巴结,经常请他出去喝酒跳舞,一起寻欢作乐,为此夫妻发生争吵,闹到公公婆婆那里,他们骂儿子挺媳妇。
蔡艺敏生气的时候也提出离婚,小舒死活不肯,发誓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喝酒跳舞只是因为业务需要逢场作戏而已。
蔡艺敏冷静下来,离婚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她已经过惯养尊处优的日子,离了婚不一定找到小舒这样的,他可随便找,关键儿子怎么办?舒家不会给她,即使她带着儿子,也不利成长,还有以他为荣的娘家。
思前想后,蔡艺敏沉默了,当父亲告诉他们,为了他们读书伤害吴守亮良心不安,她彻底想明白了,凡事有因有果,享受了得到的,就要承受失去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蔡艺华觉得该给妹妹提个醒,星期天带上蔡思琴来到妹妹家里,蔡艺敏和儿子舒舒在家,家里装修豪华,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蔡思琴最喜欢二姨家,舒舒哥哥玩具多,许多她都没见过,一来就玩到一起。
蔡艺敏拿出的水果糖果都是最贵的,有些市面上还买不到,小舒去沿海买回来的。
蔡艺华审视妹妹心情很好,问:“小舒呢?”
“出去鬼混了。”母亲没有一起来,蔡艺敏猜到姐姐来的意图,直白的说,看蔡艺华一脸惊讶,嘲讽地说:“男人有几个臭钱,都不安分。”
“你不管?”蔡艺华没想到妹妹知道。
“管得住人能管得住心吗?”
“那就由他去?”
“那怎么办呢?”蔡艺敏冷笑。
“那、、、、、”蔡艺华不知怎么说。
“他挣的钱都给我,在涪阳晚上都回家,横过来想想,管他做什么,我有工作有儿子,就这么维持着。”“我再离了,父母不跳楼也会气半死,儿子没有爸爸不利成长,而且公公婆婆都站在我这边。”
也只能这样,蔡艺华想。
“知道你们要来,他请你们吃晚饭,等会他去接爸爸妈妈。”
“算了吧,知道了对着他尴尬。”
“我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让他尽情表演,哪天倒霉他就不嘚瑟了。”
“你什么意思?”蔡艺华不解。
“什么东西来得太容易了,心里不踏实。”
“你们确实富得太快了。”
“所以胆战心惊的,改天我把钱转到你户头上,以防万一。”
“这样好吗?”
“他敢在外面玩女人,我能抓住的就是钱。”
“换我可能跟你想法一样。”蔡艺华赞同。
“是吧,夫妻都是假的,咱们姐妹才是真的。”蔡艺敏说。
“我更不想结婚了。”蔡艺华感概。
“没钱吧,贫穷夫妻百事哀,有钱吧,又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不要想太多,遇到什么坡唱什么歌。”“咱们姐妹可不是随便欺负的。”
“是。”蔡艺华肯定的说。
“你不要告诉爸爸妈妈。”蔡艺敏叮嘱姐姐。
“我懂,他们知道得愈多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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