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智雄下班回来岳父母家一起吃晚饭,自然少不了吴氏和吴老三,薛爱丽和唐依依从初三开始住校,专心备战来年的中考。
郝庆红把秋天送孙子去c城上大学时,亲戚送的特地留到幺女回来喝的酒拿出来,薛智雄年底忙只喝了一杯,吴其永随时等候电话出车,不敢沾酒,就郝丽娜陪父亲喝,其他人吃好饭移步到客厅沙发休息,父女俩你一杯我一杯,喝的脸上红霞飞,一瓶很快见底,叫马玉平拿酒来。
“不要喝了,让幺女回去。”马玉平过来餐厅,手捂嘴在老伴耳边说。
“幺女难得陪我喝酒,不要啰嗦,快去拿。”郝庆红推开老伴的手,不耐烦的说。
“死老头子真不懂事,改天再喝不行吗?”马玉平一圈捶在他背上,冒火的说。
“死老婆子,整天管东管西的,两瓶酒说好幺女回来喝的。”郝庆红酒性发作,起身去找酒。
“丽娜,你赶快回家,别让智雄等太久。”马玉平递眼色给郝丽娜。
“妈,没关系的,爸爸今天心情不好。”郝丽娜不起身。
郝庆红东翻西翻没找到酒,拿出平时他打的散酒,马玉平伸手夺过。
“我警告你,不要惹我。”郝庆红发怒。
“天天喝马尿,也不看看时候。”
眼看老两口掐架,薛智雄和吴其永赶忙跑过来相劝,一人拉住一个,在厨房洗碗的郝丽华也跑出来。
“妈,爸难得高兴,就让丽娜陪他喝几杯。”薛智雄劝道。
“丽娜应该陪你。”马玉平边说边狠狠的瞪郝庆红。
“妈,妹夫都同意了,你就不要再固执了。”郝丽华拿过酒,递给父亲,拉马玉平:“妈,帮我洗碗。”
马玉平骂骂咧咧被郝丽华拉去厨房了,郝庆红似乎明白什么,说:“智雄,我再跟丽娜喝两杯。”
“爸,尽兴。”薛智雄坐下来给父女俩倒酒。
两杯酒下肚,郝庆红盖住杯子,摆手不要了:“你妈扫了我的兴,改天再喝,你们快回去吧。”
送薛智雄和郝丽娜出门,马玉平还唠叨不停,郝庆红自个进屋睡觉去了。
薛爱丽不在家,郝丽娜和薛智雄有了空间,温馨甜蜜,相拥而眠。
郝丽娜没有睡意,但不能影响丈夫休息,薛智雄担任酒店计划科的经理,年底忙着呢,必须养足精神,每天的账目一分都不能差。
早上,郝丽娜照例一早起来,两人一起吃早餐的时候,薛智雄简要讲了下郝庆红这两年为什么转变那么大。
企业破产卖给房产公司几年了,原来的厂房已经建起了商住房,但人们对曾经工作了几十年的工厂仍然念念不忘,尤其如郝庆红他们,经常坐在一起聊的最多的还是以前上班的事,为什么会倒闭,除了市场原因,更多的是管理不善。
曾在领导身边的人也没必要保守秘密了,爆出第一次破产前,工厂购买的进口设备,比市场价贵了很多,其中有很大的猫腻,厂里当官的借考察的名义出国游玩,部里局里银行等等签字盖章的要害部门,揣进自己腰包,合伙吃企业,最气愤是第二次垮掉后,厂里的机器设施低价卖出,为什么有的厂级处级干部以及一些经手的办事员,有钱去外面买房子,甚至买车。
表面上他们把厂卖给房产公司,员工的遣散费涨了一倍,实际上他们得利更多,跟抗日战争期间那些发国难财的有什么区别,太可耻了。
话题传出来,有些没有捞到油水的人,添油加醋,说多了人们不得不思索起来。
尽管只是谣传,没有任何的证据,但人们根据每家的收入情况,能猜测到几分,那些为什么不在厂里居住,就是怕人们指指点点戳脊梁骨,相对来说,没有任何半点不好指向正直的李兆兰,更增加了事情的真实性。
对于亲手建立工厂的郝庆红他们,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感到受了侮辱,产生了一种畸形的报复心理,认为吴其永打黑车,也是靠自己辛苦挣钱,没什么不可以,至少比那些吃员工血汗钱的衣冠qín_shòu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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