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张画好符咒的黄纸,被我的血渐渐染红的时候,我心跳的速度也变快了起来。
这玩意儿比起孔明灯而言,持续的时间短,但要说短也短不到哪儿去,从起飞到失效,这个过程能持续二十分钟左右。
反正老子装备齐全黄纸多,二十分钟找不到,那我就继续折,来来回回的叠它几十个纸鹤,我就不信找不到!
“哎我去要是把我的故事放在电视节目里这不是标准的爸爸去哪儿么”
我一边动作生疏的叠着纸鹤,一边嘀咕着,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件几年前的事。
那时候,我家老爷子也是身体不好,进医院观察了很久都没能出院,也不知道我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说是纸鹤能辟邪(辟个jb)促使病号早日康复妈的谣言啊!这他妈就是活脱脱的谣言!!
我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鬼催的信了这玩意儿的邪,硬是连夜折了几百只纸鹤送去医院,给老爷子挂在病床的边上。
看见这一溜充满了爱的纸鹤,老爷子的病情没好转,反而有点加重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命太长了,非得来气我?”老爷子问我,指了指那一片粉红色的纸鹤,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指了指旁边几张病床上坐着的老头儿,脸气得通红:“你他娘的不能换个色啊?!”
“当然不能换啊!这色多清新啊!绝对能让你回忆起青春时期那种恋爱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就是你啊!”
“我”
回忆到这里,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边叠着纸鹤,一边就嘿嘿笑了起来,直把眼睛都给笑红了。
当我叠好了纸鹤后,也没多做犹豫,直接点燃了那根红烛,随即就将滚烫的蜡油,一点点滴落在了纸鹤身上。
也就是几分钟的事,这只纸鹤就让我用红蜡包了一层,那种严严实实的造型,打眼一看,估计丢水里都能防水了。
“祖师爷保佑啊。”我念叨着,点燃一炷贡香,插在了石砖的缝隙里,随后又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冲着那柱香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做完这一切,我这才双手合十,小心翼翼的将纸鹤捧起。
“睛中神光,万邪莫当。”
“阳化风起,阴散惶惶。”
“祖师驾鹤,一令八方。”
“循气随至,苦主返堂。”
当我开始念叨这些咒词的时候,贡香燃烧出来的烟雾,忽然就顺着纸鹤的方向,缓缓聚集了过来。
这些肉眼可见的灰白色烟雾,先是在鹤嘴的方向停留了几秒,随后又往后推进了些许,在鹤背上停留了几秒
过了将近半分钟左右,这些烟雾就渐渐消散了。
而在这时,我也念出了最后一句咒词。
“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起!!!”
“轰!!!”
靐鸣炸响,纸鹤轻颤。
不过眨个眼的功夫,这只纸鹤就像是被人托了起来那般,缓缓的飘浮在了半空之中。
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我也不由得有些诧异。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用唤身阵,起阵之后是一副什么景象,我确实没见过。
在此之前,我只见过方时良用那一次孔明灯,至于用了纸鹤会是什么情况,这点我也曾经自己想象过
应该是呼扇着翅膀往上飞吧?鸟不都是那么飞的么?
但此时此刻我所见到的,确实跟飞这个字没什么关系,不,应该是说没那么贴切。
纸鹤不是飞上去的,而是飘浮上去的,就像是氢气球那样缓缓飘上空中。
我精心无比给丫折的翅膀,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一次,看得我那叫一个蛋疼。
“早知道你不会飞老子还折什么翅膀啊”我咬牙切齿的看着飘浮在空中的纸鹤,气得直跺脚:“这他妈不是白费功夫吗?!!”
那只纸鹤似乎是听见了我的话,一上一下的晃悠了起来,嘲讽力度十足。
虽说我知道这是个巧合,但在那时,我还是出现了一种幻觉。
纸鹤似是在跟我说。
“就让你白费功夫就不飞你能拿我怎么地!?”
我看见它这一番动作,气得更厉害了,要是我随身带着手枪,我非得给丫一梭子不可!让你个孙子嘚瑟!
就在这时候,那只纸鹤上下晃悠的幅度更大了,活像是抽疯了一般,忽上忽下的就玩起了瞬间移动。
没错。
是瞬间移动。
连残影都没留下,一瞬间就上去了,一瞬间又下来了,看得我都是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那些古人不爱用孔明灯呢还说是嫌孔明灯麻烦狗屁!”我眯着眼睛,满脸感叹的望着那只抽疯的纸鹤,啧啧有声的说:“孔明灯哪有纸鹤这么活泼可爱啊,这玩意儿看着多新鲜,哪儿是孔明灯能比的?”
我这一番感叹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啊。
孔明灯那种东西,原本就能飞上天,让那些不懂行的人看来,估计都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哪能发现这其中的妙处?
但纸鹤就不一样了。
随手画上符咒,写上目标的生辰八字,再做点其余的准备工作,之后这只纸鹤就能违反一切科学定理,直接上天与白云肩并肩。
相比起孔明灯而言,纸鹤飞天这种异象,视觉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啊。
别说是外行人了,就是我们行里的先生,凑巧看见这一幕,估计都能惊讶一阵。
在这时,方时良这位仁师对我的谆谆教诲,忽然又浮上心头。
教我唤身阵的那天夜里,方时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