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穿过最后的区域,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立着的一排旗子。
一旦越过那排旗子,守在对面的皇家侍卫便会毫不犹豫地齐齐放箭,届时,等待她的下场只有一个,便是万箭穿心。
咬咬牙,左右都是死,赌一把吧!
身体往一侧倾了倾,牢牢握住阎烈洲的手,用力一蹬马镫。
身体腾空的瞬间,她便被一股大力扯着往赤雪的背上而去,同时腰间一紧,回过神来后,她已经稳稳坐在了阎烈洲的身前。
“怎么回事?”阎烈洲下了马,看着一身狼狈,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苏墨钰,狠狠皱起了眉头。
这时,紧跟在后面的阎婉清也赶了过来。
阎婉清亦是鬓发散乱,不过比起苏墨钰来还是要好很多,至少她没有被狼血淋头。
危险过去后,苏墨钰这才觉得难受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连连干呕。
“清儿,你来说!”见她这幅模样,阎烈洲于是将严厉的目光转向了阎婉清。
阎婉清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唇,不回答阎烈洲的话,却盯着苏墨钰看。
为了面子,她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但该怎么说,她还没想好,再说还有苏墨钰在场,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哥哥面前告自己一状。
苏墨钰干呕了一阵,这才直起身子,摆摆手:“我和阎小姐在林子里遇见狼群了,死了不少人,才好不容易逃出来。”
“狼群?”阎烈洲表示怀疑:“狼群一般不会在白天出来觅食,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准!猜得真准!
苏墨钰似笑非笑地看向阎婉清,姑娘,这回你自己来解释吧,没有常识性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
阎婉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委屈道:“我……我原本在抓捕野兔,结果不小心……不小心射杀了一只狼崽……”
阎烈洲眉睫一跳,将锐利的视线投向阎婉清骑的那匹马,“真是胡闹!”那是一只雪白色的幼狼,看体型,应该才处于学习捕食的阶段,这个时候,母狼通常会一直跟着。
狼群是母系社会,母狼的凝聚力非常强,护崽的母狼更为可怕,招惹了带着幼崽出来捕食的母狼,还能活着回来,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好。
“行了,这件事暂且揭过,以后你给我老实些。”教训了阎婉清后,阎烈洲又将目光转向苏墨钰:“赶紧去换身衣裳吧,瞧你这一头的血,看着怪吓人的。”
苏墨钰这会儿也是身心俱疲,双腿发软,连站着都极为勉强,“那我就先走了,皇上要是问起来,你帮我告个假。”
“我送你回去吧。”看她走路的姿势,都有些摇摇晃晃,阎烈洲实在不放心。
“没事。”她将他推开:“就是被吓到了,围猎还没结束,你赶紧去吧。”虽然阎烈洲没有明说过,但她知道他想要拿到第一。
踟蹰了一下,他转向自己的妹妹:“你陪着苏侍郎一起回去,小心照看他。”
阎婉清撇撇嘴,凭什么要让自己照看他?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一阵心虚,不敢再有异议。
回营帐的途中,阎婉清态度虽然依旧恶劣,不过却没有再提比试结果的事情。
是啊,她敢提么?
差点小命不保,这会儿心里估计还在后怕呢。
就是可惜了那几个跟她一起出来的家仆,一共六人,只有一个逃了出来,其余的全部葬身狼腹。
带着一身的血回来,刚在随行太医诊治下缓过来的淑妃见状,险些又晕厥过去,苏墨钰好说歹说,才让淑妃相信自己没有受伤,身上的血不过是杀了一头鹿,不小心被喷溅上去的。
被吓到的不止淑妃,还有竹青。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血?啊,您不会是受伤了吧!天呐,我就说吧,少爷你不该去打什么猎,就您这比姑娘家还娇弱的身子,一口就能叫野兽给吞了!”
小样!不愧是自己身边的侍童,说起话来那个损,都要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我现在想一口吞了你!”苏墨钰狠狠敲了敲竹青的脑袋,自己都长得跟豆芽菜似的,还好意思说她?“赶紧去烧热水,少爷我要沐浴!”抬起胳膊,左闻闻右闻闻,自己都差点吐了。
“少爷,您看您带上我,是不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要是没有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