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叹息,很是伤怀:“罢了罢了,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逼着你相信,不过我今日便在此放话,如果贤王因为没有正视我刚才的警告,从而遭受重创,可不要怪我这个幕僚,不尽心尽力。”
她说着这般笃定,连贤王都有些捉摸不定了。
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么多年来,他能成为众多兄弟中,活得最久的一个,靠的,便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判断力。
此后数日,容蓟仍是没有放弃对苏墨钰的营救,但因为早有准备,容蓟派来的人,都是大败而归。
因此,贤王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容蓟,果然还是放不下苏墨钰,虽然他已答应她成为自己的幕僚,但必要的时候,拿来做人质,也是不错的选择。
“等本王与援军会合,便派人送信到京城。”贤王眯了眯眼,看向远处被大雪覆盖的苍茫山坳。
苏墨钰背靠一棵大树,懒懒道:“王爷不会还以为,皇上会为了我而妥协吧?”
“试试也无妨。”
“呵,王爷太看得起我了。”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晶莹的雪粒,在掌心融化。
“本王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个机会,绝对不能失败。”
“等了许久?”苏墨钰斜睨左前方的人影:“王爷所指的机会,不会是我吧?”
“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你觉得不应该?”
苏墨钰忽然站直了身体,眸光也从懒散变得冷凝:“王爷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去那个村落寻找精鹿目?”
贤王沉默良久,才淡声道:“本王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有人帮着本王,将你引到那里。”
她瞳眸一眯,暗暗捏紧了拳头:“雪樱到底有什么把柄被你抓在手里?”
贤王微笑着转身,看向她:“你似乎一点都不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你最信任的人,却出卖了你。”
她神色淡然,不辨喜怒,“我这辈子,经历的失望之事太多,已经麻木了。”
贤王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那是你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失望,不懂这种感觉。”
“难道王爷经历过?”
“暂时还没有。”
苏墨钰嘲弄一笑:“也许马上就会经历了。”
贤王半窄了浅色的眸子,目光如刀锋般剐向苏墨钰:“你的这张嘴,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厉害,但愿你的这张利嘴,可以保你多活些时日。”
“王爷放心吧,我一定会活得比你久。”
贤王冷幽一笑,眼底闪过一抹森寒。
苏墨钰笑意不减,眼中也有机锋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神色慌张道:“启禀王爷,我们的先锋军,在半路遭到了偷袭,援军也尽数被灭,剩下的,全都归顺了朝廷!”
“什么?”贤王大步上前,一把握住那人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卫兵被贤王的样子吓到了,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的军队,遭到了埋伏,损伤惨重,朝廷……朝廷的大军,已经朝我们包围过来……”
“混账!”贤王一巴掌,把那卫兵击倒在地,扶着树干,剧烈喘/息。
苏墨钰第一次,见贤王发这么大脾气,以往他都是不咸不淡,不痛不痒,她还以为,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发脾气呢。
待怒气稍抑后,他猛地转过头来,盯着苏墨钰:“你怎么知道,那是容蓟的障眼法?”
苏墨钰耸肩:“我早就对王爷说过,我对朝廷,对容蓟的了解,比你深。”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她颔首:“有。”
贤王转身,对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卫兵道:“传本王的命令,所有人于此地集合,半个时辰后,即刻出发。”
“是。”
卫兵走后,贤王又找来几个心腹,将一份牛皮绘制的军事图,摆在诸人面前:“我们还有旬阳、泽乡两处的援军,加起来应该有八千人,是否足够应付朝廷的军队?”
有人道:“皇帝已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这个时候贸然出兵,怕是会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