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温宝肆麻木的上车,下车,买票,在天边金色阳光的笼罩下,再次踏上了那趟火车。
风尘仆仆,眼睛红肿,狼狈不堪。
一上车,她就把头埋在了臂弯中,紧闭着眼,太阳穴却在隐隐作痛,搅和着心都开始痛了起来,温宝肆默默在外套上擦去眼底不知何时又蔓延上来的湿润,抬手捂住了心口。
下火车已是凌晨四点,外头夜深雾重,整个城市都在沉睡之中,一出车站,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不远处巨大的柱子旁,邵钰正倚靠在上面,双手环在胸前,目光烁烁的望着她。
9、r 9
灯光清冷,他穿着白色衬衫,白皙如玉的脸在灯光下有种接近透明的莹润,长睫轻颤,眉眼漆黑。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微涩,酸软,亦或者是感动,欣喜,还有理亏和心虚。
温宝肆一步步,慢慢地,挪到他身前,微垂着头,盯着他裤脚沉默不语,像个犯了错又委屈的孩子。
许久,头顶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接着身侧的手被拉起,邵钰牵着她,不紧不慢的往外头走去。
温宝肆的目光滑落,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身上的温度透过相贴的皮肤传了过来,他并不是简单的拽着她手腕,而是极其自然的,握着她的手心。
根根笔直修长的手指,收紧,力度不轻不重的,牵着她的手,就像是牵着一个迷路的小孩。
“去哪了?”他的声音平静响起,温宝肆头又低了几分,回答轻不可闻。
“璃镇。”
“一见到人就跑回来了?”邵钰淡淡地垂眸看她,温宝肆立即抬起了头,正对上他的眼。
“你怎么知道?”
“你养母打电话过来了。”
“哦。”情绪一瞬间低落了下来,温宝肆小声嘟囔,“那你还问我去哪里了...”
“大家都很担心你。”邵钰压下长睫,漆黑的眼里透出了几分认真,温宝肆却瞬间沉默了下来。
被刻意忽视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那些避而不见的问题也浮现眼前,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烦乱间,根本没注意自己跟着他走到了哪里,直到面前出现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厅。
邵钰淡定自若的到前台出示身份证,然后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一张房卡。
“房间都满了,只有一间空的,先将就几个小时,等天亮就送你回家。”
温宝肆顿了顿,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房间只有一张大床,空间却很宽敞,巨大的落地窗,淡金色窗帘厚重,严丝密合地遮住了外头景色。
“去洗澡。”邵钰拍了拍她的头,视线有些嫌弃的从她身上滑过,温宝肆羞窘,慌不择路的冲进了浴室。
也难怪邵钰要先带她在外头休整一番,温宝肆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油脏,衣服皱黄,脸上也是狼狈不堪的人。难堪掩面。
热水冲刷掉脏污郁气,心情仿佛也一点点随之干净起来,温宝肆穿着酒店自带的白色浴袍,吹干头发方才出来。
邵钰正依靠在床头闭目,像是在睡觉,温宝肆看了眼墙上挂钟,后知后觉现在已经将近凌晨五点。
也就是说…他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在火车站外面等着她。
后悔如同水面涟漪一般蔓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复杂情绪。
温宝肆轻声叫着他。
“阿钰。”
邵钰立刻睁开了眼睛,黑瞳中一丝迷茫散去,恢复清明。
“洗完了?”他坐起身来,一边解开身上衬衫扣子一边往浴室走去,“那我去洗了,你先睡一会。”
“嗯。”温宝肆望着他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看了眼被他躺过有些皱巴巴的被子,上前抬手铺开,拉平,然后动作轻轻的钻进去。
邵钰出来时,房间只有盏橘色床头小灯开着,女孩窝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已经恢复成白皙的小脸上睡意恬静。
不安了两天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他上前,躺到了另一边,然后抬手,关灭了灯,房间一片漆黑。
再次醒来,脑袋迟钝笨重,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温宝肆又闭了闭眼,睡之前的记忆渐渐回炉。
刚恢复清明,便发现头抵在一具宽厚温热的胸膛,耳边是轻缓均匀的呼吸。
她一愣,才觉察到腰间紧搂着一只手。
昨夜不知何时,睡着睡着,她竟然滚到了邵钰的怀里,此刻两人正紧抱在一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浴袍,铺天盖地而来。
脸一瞬间烧红,连呼吸都急促几分,温宝肆不自然动了动,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谁知才稍有动作,就被邵钰摁着腰,再次压到了怀里。
“别动。”往日清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睡意未褪,含着不满和警告。
温宝肆僵直了身子。
邵钰说完那句话,又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