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岁真是花一样的年纪,这样幼稚的包子头驾驭起来也一点不违和。
无法想象,如果搁现代帝都,自己顶着这发型去医院上班……
一定雷倒那一大片追求者。
“什么大事,黄羽墨死了?”尹湘湘回头,闲闲看着韩玉莲。
韩玉莲吞吞口水:“他那把贱骨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那你不留在医馆照顾他,回来做什么?”
大小姐这话说的,黄羽墨又不是尹府的下人,怎么能由她照顾?送他去就医,也不过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
不然,那个家伙要死要活,干她韩玉莲底事?
“大小姐,”韩玉莲不乐意,“奴婢十几年来唯一照顾的人是大小姐您!”
好吧,算你忠心!
看着韩玉莲矫情的样子,尹湘湘笑道:“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韩玉莲立刻恢复了八卦模式:“奴婢也是听羽墨说的,羽墨自然是听陆府的小厮们说的,说陆家大少爷杀了人,摊上了人命官司!”
陆府哪个小厮嘴巴这么毒,这么诅咒他们家大少爷的?
“大小姐,陆家大少爷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韩玉莲不可思议的表情,“那羽墨一听他家大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咕噜就下了医馆的床,回陆家去了。”
韩玉莲无法平复自己震惊的心绪:“大小姐,你猜陆家大少爷杀死了谁?娄雪桉!”
看着韩玉莲眼珠子都要蹦出来,尹湘湘淡淡道:“他们胡说呢,陆景胜没有杀人。”
韩玉莲愣住:“大小姐你怎么会知道?”
一直不说话的郁琬替尹湘湘回答:“大小姐昨晚就在场。”
不错,她昨晚就在场,也就是说,唯一能证明陆景胜没有杀人的唯一证人就是她。
尹湘湘眯起了眼睛,陷入沉思的神色。
可是陆景胜那么高傲的人是不需要她替他作证明的。
尹湘湘想错了,不是陆景胜高傲,不需要她替他证明清白,而是突然遇到这样的事,陆景胜有些懵,还没有想到这层。
娄家那边,正发动全村的娄姓族人到县衙门口静坐。
娄大叔娄大婶毕竟是庄稼人,算不上憨厚老实,可到底没见过世面不中用。
所以,告官这一件事就落到了其他人身上。
娄雪桉有个叔叔,比起娄大叔,那可是能干百倍。
娄二叔年轻时候出外谋生,颇见了世面,在娄家村是个能主事的。
娄二叔自己没有儿子,对娄雪桉视如己出。
从小,娄雪桉不堪忍受娄大叔的严厉管教,大半夜离家出走,说要跑到村里水塘寻死,是娄二叔跑掉了鞋子把娄雪桉给追回来。
叔侄感情倍加深厚。
娄二叔有个独女名唤娄思思,与娄雪桉虽是堂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娄雪桉一死,娄大叔娄大婶自是哭得昏天黑地,娄二叔和娄思思更是犹若被剜了肉般,切肤之痛,痛入骨髓。
娄大叔娄大婶浑浑噩噩乱哭一气,这二人却收拾了眼泪,化悲痛为力量,立即召集了娄村的乡亲去告官。
娄村的乡亲是山圻一带民心最为团结的村庄,只有去别的村子欺负人的份儿,如今折了娄雪桉这么个年轻小伙儿,自是群情愤慨,定要讨回公道不可。
娄二叔带领娄村人将娄雪桉的尸体停在了县衙大门口,告官的鼓擂得震天响。
县老爷日/日睡到自然醒,今儿被鼓声吵醒,很是不忿。
“外头谁在吵嚷?”县老爷问师爷。
师爷回道:“回禀老爷,有人鸣冤击鼓。”
县老爷又问:“何人鸣冤击鼓?”
师爷去了不多时,便来回禀:“启禀老爷,是一桩人命案子。”
县老爷一听,人命案子,那还了得。
山圻民风还算淳朴,多年不曾犯过人命案子了。
上回,马英才和周明市调戏良家女子,那女子闹出一条人命还系自杀,此番这条人命直接是他杀导致,那还了得。
堂堂山圻,连续多年治安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