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令狐开惊天反击,地牢里安静了两天,剩下的三个囚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耶律金戈虚弱不堪,脑海里萦绕着痛苦的回忆……
大理国苍山最高峰,积雪皑皑,大雪纷飞。
白烈火与拓跋魇激烈决斗三天三夜,同时力竭,气尽,直挺挺扑倒在雪地里,不一会就被大雪覆盖。
这时,一位年轻人从风雪里走出来,轻轻扫去两位老人身上的积雪,然后用两把伞插在地上,为奄奄一息的老人遮挡风雪,送他们最后一程,然后他转过身,朝我走过来……
“你好,大辽九王爷!“来人一副轻松笑脸。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我看着眼前这个沙场劲敌,故意提高嗓音说话,金雕扑腾起巨大翅膀,吓唬嬉皮笑脸的后生。
“我不怕你,就是有点怕这只鸟儿!“
“算你有种,跟我走吧……“
耶律金戈蓦地在黑暗中醒来,环顾四周仍是死一般的安静,努力想要清醒过来,却又沉沉睡去。
张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毫不在乎。
战场上生死相搏的敌手,现在就面对面坐着,既不拘礼也不戒备,如果从国家角度来说,任何一方死去另一方将会获得巨大利益,然而,他们就如普通人一般吃着饭,如好朋友一般喝着酒,开心就大笑,怒了就大骂,浑然忘记各自的身份……
征战沙场之人,可以在战场上用尽权谋诡计打败对手,却鄙视在战场之外除掉对手。
“大约二个月前,有一个从前的旧部找到我,说他知道了一个本不该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关乎大辽,大宋,还有当年的白大将军府!“张青表情淡然,说话清楚流利,“他知道接触我会给我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交给我一样东西,说这是他当年私藏的重要物证!“
张青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很特别的信封,信封上面有一种淡淡的草原香,右下角印着一匹栩栩如生的奔马。
“信封其实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好像已经认出了这个信封。“张青观察到九王爷表情的变化,微微一笑,“你既然知道信封出处,那我也就想通了,为什么它会如此重要。“
“我的旧部不久之后被人追杀,临死前通过镇北府驿站传递给我一条消息,“张青摇头叹息,目光投向远方,“说这封信是他从大辽国千里加急亲自送交到我国开封府尹柳相杰手里的,只不过好奇心太重,私自拆开偷看后又李代桃僵偷换信封,把这个空信封私藏起来当作保命符。我没猜错的话,信是白大将军写给你的,换掉信封是一种暗号,为了某种默契配合。这封信的内容,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啪!“的一声,耶律金戈挥掌震断桌子一角,怒火攻心满面通红,“可是!这封信我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信的内容也是白弟出事后才知晓的呀!“
九王爷蓦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身处阴暗潮湿的地牢,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想起那天刘歌说的话,顿时心凉半截,手脚不听使换地颤抖起来。张青没有猜错,信封的确出自大辽国,使用的草原香只有皇族能用,而右下角的奔马图案只代表一个人,那就是大辽皇帝耶律铁马!
无数次,耶律金戈在内心极度挣扎的时刻,都会努力说服自己:信封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
其中一个原因,是当初帮助耶律铁马登上皇位时,他拉住我的手深情告白:“今生今世,定不负皇弟!“
第二个原因,则是当年受到白烈焰案牵连,大辽国上上下下一片声讨,形成鼎沸之势。耶律铁马力排众议,坚定站在我这一边,才保住我的兵权,当然,有一部分军队还是移交到六王爷耶律狼烟的手里。
他的目的如果是要削我的兵权,何不在那个时候动手,非要拖到今日?
也许,他怕大军哗变!
也许,他怕天下人说他忘恩负义!
也许,他忌惮雨放晴与夜奴兵团,担忧一根筋的蛮牛兵团,这些都是大辽国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之一!
暗中一步步削弱我的实力,然后一网打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他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夺取兵符,然后清洗军队,抹除我在大辽军中的印记!
建立一支唯一只对他一个人忠诚的铁血军队!
功高震主,兔死狗烹,中原人诚不我欺……
铁门“咣当“一声响起,打断耶律金戈的思绪,一个人走进地牢。
“咳咳……“来人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用假嗓说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十大杀手果然名不虚传,令狐开这个老不死的,一出手就砍掉我一条臂膀,刘歌不仅是我苦苦培养多年的日光城首领,他还是我的智囊,陌上花的第三号人物!“
故意的沉默,故意的等待,给人期待,让人绝望。
“恋杨兄,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明明亲切的语气,昭示的却是死亡,“我不远千里,特地来给你送终!“
“你是……“呼延恋杨感觉对方声音十分熟悉,用尽全身气力,仅仅勉强吐出两个字来。
镇西大将军被折磨致病,目不能视,神智不清,奄奄一息,为了让其他人知道主谋是谁,他这是用生命在发问。
来人轻轻走到他的跟前,用力抱起他沉重而瘫软的身体,在他耳边轻轻应答。
“你是……“可怜呼延恋杨话未说完,脖子已经被人轻轻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