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也没抹清凉油呀?”萧邺不由纳闷极了。
萧家住着老式住房,大约十几年都没有翻修过了。
萧邺的家庭境况是特殊的,因为他父亲萧正兴是个天生的儿麻痹症患者,走路很费劲,一只胳膊端着,两条腿还一瘸一拐的,母亲李玉红是个天生的哑脖子,也就是,出的话音呜啦呜啦的,她着费劲,别人听着也费劲。
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同一单位,单位的名字是‘机械加工制造厂’。
萧正兴是厂里的铸造工,李玉红是个喷漆工,别看两个人都有先天性的毛病,但万幸的是,生出的儿子倒是挺正常的,且萧邺长的还有几分帅气。
喷漆车间和铸造车间里的职工都是轮班上岗,所不同的是,喷漆车间是上下午轮班,铸造车间是白天傍晚和深夜三班轮一次。
一星期倒班一次。
此刻,大雨骤歇,萧正兴由于这星期是深夜上班,李玉红是上午班,所以,夫妻恰巧都在家里。
“死老头子,别呼噜呼噜的了,儿子就要回来了,先起来精神精神。”为了叫醒正在炕上睡觉的丈夫,李玉红只能趴在萧正兴的耳边话,生怕他听不着。
萧正兴平日里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听到媳妇的叫声后,便不耐烦的挥了挥不太听使唤的手臂,随口唠叨了一句:“唉,来了来了,真啰嗦。”
萧正兴勉强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然后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
“哈——。”
同时,他打了个似乎永远也睡不醒的哈欠,然后端着一只胳膊,一瘸一拐的下地到厨房里洗脸去了。
“儿子今天没带雨具,非得浇成落汤鸡不可。”李玉红虽然话声音嘶哑,但还是不忘惦记自己那唯一的宝贝儿子。一边解下了腰中的花围裙,一边继续唠叨着。
“他都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木头,不会找个背雨地吗!”萧正兴洗完脸后,掀起门帘,从厨房里重新折回到屋内。
“这一道上,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背雨地?”
正当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当当当的敲门声,原来,萧家的房前是个院子,穿过院子,就是一道沉重的大铁门。
“一定是儿子回来了。”
李玉红听到敲门声,不由心下涌出喜悦,然后乐颠颠的穿过院子去开那大铁门去了。
刚要喊一句“儿子,”,李玉红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看见此刻的萧邺正气喘吁吁的,胸前还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并且那女子浑身带着血迹,将她的白色的衣裙都已经给染红了。
“儿子,这……这究竟是咋回事?”李玉红每当心里发急的时候,话的同时手还在不断的比划着,生怕对方不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妈,您先别多问了,我到屋里再跟你。”
可李玉红却不依不饶的继续阻拦着萧邺,担忧的质问道:“儿子,你……你把这姑娘咋了?”
“哎呀,妈,瞧你儿子这老实巴交的样,能咋吗!妈呀,您就别啰嗦了,赶紧给我闪个道。”
李玉红这才恍悟过来,急忙身子向旁边一闪,腾出了道路,萧邺急忙给那个受伤的女人一溜烟的抱到了屋里。
“哎呀我的妈呀,可到家了。”将那女子放到炕上之后,筋疲力尽的萧邺不断的用手擦抹着头发和脸,然后又急忙转身朝着大门外跑去。
“你干啥去呀?”萧正兴见家里突然出了这种状况,不由喊道。
“我去找马医生。”萧邺头也不回的匆匆跑掉了。
他走了之后,萧正兴看着炕上的那个女子,不由疑惑的问李玉红道:“他把这姑娘给咋了?”
“谁知道咋回事?”李玉红摇摇头,显得也很茫然。
萧邺不在,她只好暂时承担起了照顾的任务,随手在厨房中拿出一条毛巾,为这个受伤的女子轻轻的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