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排平躺在床上,辛冉忍不住问,“哎,刚才……生我的气了?”
沈苏想了想,“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辛冉贼笑,“那是谁要离家出走来着?”
“要你管,反正没有!”
“呐,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管是不是,一律当真了!”
辛冉翻过来倚在沈苏肩头上,沈苏推了他一下,他干脆赖皮的拱了拱,心满意足的梦周公去了。
这人……沈苏无奈的抓了抓头发,影影绰绰的只看得到毛茸茸、黑漆漆的一团,特别像某种大型犬,忽然觉得有点可爱,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又缩了回来。“哼!”这家伙刚才还凶我来着,不要摸了!沈苏想了想,问道:“其实……到底因为什么事呀?”
辛冉咕哝了一句什么,才道:“没有!”
第二天有几场重头戏,先是赢世对乔淇安一见钟情,并向淇安求亲。乔淇安为求赢世交出辘轳剑及开启此剑的鲛皇珠,同时亦为与长空赌气,答应了赢世的求亲。双方化敌为友,阴森可怖的地下城一下子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到此时,长空才忽然意识到,他对淇安的感情,但是为了重铸神剑问天,化解六界浩劫,长空还没有办法阻止乔淇安与赢世的婚事,只得拉着慕朝云借酒浇愁。
慕朝云想到与摩珂前两世的惨烈经历,以及他还是个道士,加上迦楼罗的阻力,这一世只怕也终究没有了局,同样黯然神伤。两人因为情伤喝酒,大醉在一起。
长空拎着酒翁闯进来,愤愤道:“陪我喝酒!”
慕朝云不忍,劝慰道:“长空,酒入愁肠愁更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这又是何必呢……”
“云片糕,你铸不出问天剑,等迦楼罗一统六界,摩珂就得嫁给他!你等到那天,还能用这话来安慰自己,我就算你有种!”
“你……我……”
“是兄弟就陪我喝酒,别废话!”
“好!”
辛冉看了看沈苏,继续说台词,“我其实……是喜欢他的啊,虽然没有告诉他,可是你看,你们都知道的是吧?那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啊,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
慕朝云沾酒就醉,所以沈苏下面的词就有点语无伦次了。“知道?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你都没告诉人家,人家乔姑娘怎么知道?!”
“那你说,你也没告诉人家,摩珂知不知道,你喜欢她?”
“谁说我喜欢她?我才没有!我是出家人,我不能喜欢她……”
“哎吆,可别装了!你看看你那天看着迦楼罗的眼神,都快赶上天雷天火了,你要不喜欢他,你干嘛对迦楼罗那么大仇?!”
“迦楼罗阴险狡诈,是意图颠覆六界的魔头,我得除魔卫道……”
“对对对,你接茬忽悠,昂!反正也得不到,你个臭道士!”
“谁说得不到,我们明明住在一起过!”
“拜托那是上一辈子的尘境好不好,又不是你,八百年前的事了也能算数?!”
“第二世……第二世那也是我,怎么不算数?!”
“奥,照你这么说,咱们还住在一起过呢!你说那时,在六界当中‘名望素著、地位尊崇’的地藏王菩萨晔沙跟伽罗相恋的时候,是不是所有人都不齿,只有我替你们说话,差点好好地神帝都当不了了?!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那些日子,我每天下了职,就坐在三十六天,沙罗双树园的菩提树下等你。你要守戒,不能喝酒,就是我喝酒来,你吃果子,我谈天说地,你念经说法……那段日子,还是很开心的,是不是?直到有一天,我等了你很久,你才来,后面跟着凶得要死的女菩萨伽罗,我就知道,这个朋友保不住了……那后来,你真的就不来了……”
你又改词!沈苏瞪一眼辛冉,“都两万年的事了谁记得,少废话,喝酒!”
长空突然敲了下桌子,蹦起来吼道:“力拔山兮气盖世!”
慕朝云将桌上的几个粗碗都倒上酒,筷子一横,击节相合。
“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等长空唱完,慕朝云使劲摇晃了下脑袋,“这歌不好,太做悲!你等我给你唱啊,大风起兮,云飞扬……”
“哎你!唱个歌也得带、带、带云字的……”长空扑过来抓住他肩膀,使劲摇晃慕朝云,“你为什么唱我楚霸王对家的歌?!”
慕朝云不理他,也跳起来,“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长空试了试,他用筷子噼里啪啦敲不成调,索性拿指节来回叩桌面,与慕朝云相合,慕朝云干脆自己抢过筷子,继续敲碗边。
注了酒的粗瓷碗背厚帮沉,敲击起来,带着甘醇的酒气,比注水的精细骨瓷,别有一种沧桑凛冽雄阔的韵味,混合着指节叩红木桌面的趣致,似乎并不亚于琵琶声声,叫人沉醉。
慕朝云忽然一拍桌子,“长空,你个懦夫,就会在这里喝闷酒,你有本事就去抢亲,我帮你把乔姑娘抢回来!”
“好、好啊……你不跟我去你是小狗!哈哈哈,云片糕,原来你喝醉了是这个德性,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道长啊,居然鼓动人家去抢亲!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啊?我谅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管!”慕朝云拿手一指长空,“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替你去!”
“你替我去,哈哈哈,洞房你都替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