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新磨让人去找钥匙的时候,也找来了烛台,李存勖进门之后,他们慌手慌脚将烛台点燃。原本漆黑、只有月光的大厅,顿时烛火依依,黑暗被驱散了不少。
“都出去吧。”李存勖走向皇案,吩咐道。
侍从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意外,不知为何今日皇帝性情大变。敬新磨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们恭敬退出殿外。
空旷的大厅,就只剩下李存勖一人。
他走到皇案前,手在皇案上抚过。皇案上,两叠奏章上,灰尘厚的已经看不清书册原本的颜色。
李存勖在皇案前的九级台阶上坐下来,十指交叉,放在鼻梁下。面对这座空无一物的大殿,他沉默了许久。
月光与烛火纠缠不清,李存勖思维也杂乱不堪。
良久,这位功盖当世的帝王,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果然,面具戴的久了,自己都会认不清自己,做别人做的久了,自己都会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