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赵象爻突然大声喝止了他,梗着脖子,看向李从璟,“是二爷我要去逛窑子,他们都是被我拉出来的,你要杀要剐,二爷没半个不字!但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你放了他们!”
“不,不是!”皮大成大急,“是我,是我……”
“皮大成!”赵象爻大怒,“二爷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说完又硬气的面向李从璟,“此事都是二爷一人之责,你要动手便动手,二爷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住口!”李从璟沉声道,“军有军法,本使自会查明事实,依法行事。百战军赏善罚恶,无一不有制度,岂容你在此逞英雄!”
李从璟言罢,三人都不再敢说话。李从璟挥挥手,“你们将他俩带回去,把赵象爻留下。”
赵象爻并不笨,见李从璟这架势,分明是此事有斡旋余地,但即便如此,要他就这么服软那是万万不能的。
周围再无一人之后,李从璟问赵象爻:“你想去见桃大当家?”
“是。”赵象爻道。约莫是觉得这个字单说出来有些软,又接着道:“那又如何?”
“你想见桃大当家,这并不难,明日你就可以看到。”李从璟道,说完率先迈开步子往回走,“回营。”
“此话当真?”赵象爻惊讶起来。随即意识到什么,疑惑道:“你不追究今夜的事?”
李从璟负手走在前面,“本使若要追究,就不会只带亲兵来拿你们。”
赵象爻难得沉默起来,李从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道:“今日的事就此了结,但本使不希望看到下一次,否则,两罪并罚,决不轻饶。”
赵象爻默然半响,跟上李从璟的脚步,“皮大成有个毛病,不沾女人的时间一长,就浑身难受,即便今日你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但这个事你得给想办法解决,否则长此下去,皮大成非废了不可。”说完,大约是觉得这要求有些过分,赵象爻又道:“若是此事你能解决,二爷往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李从璟沉吟下来,好大一会儿没有说话,就在赵象爻以为李从璟根本不打算同意的时候,李从璟已经开口:“看来是时候考虑考虑百战军单身汉子的人生大事了,只有有了家事,才能真正稳定下来。”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军士有了家室在,忠诚度和纪律性必定会大为提高。
无论是神仙山的徒众,还是梁子山的豪杰,这些绿林中人,大多自由散漫不说,不少人都有着各自的性子和脾气,他们中有的人能成为正规军,有些人,却并不适合百战军的严格军规。矛盾有普遍性也有特殊性,对这些人怎么处理,怎样最大限度挖掘他们的潜力,发挥他们的作用,也是李从璟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赵象爻闻言却张大了嘴,很惊异的看着李从璟,似乎没想到李从璟连这样的问题都会帮他们考虑,咧嘴笑道:“你若真是摆平了这件事,二爷我才是真的服你!”
“你服不服我是你的事,但此事要解决,却是本使的职责所在。”李从璟道,“再者,其实你服不服我没有关系,服军法就好。”
李从璟这话说得极为装逼,但神情却极为真诚,赵象爻听了,骂了句“娘希匹”,竖起大拇指道:“李从璟,二爷真他娘的算服了你!”
李从璟也不管赵象爻是真服假服,道:“好好带你的兵。”
两人一路说着话回到军营,临别之际,赵象爻终于忍不住,扰头问道:“明日我真可以见到大当家?”
李从璟道:“君无戏言。”
赵象爻立即喜上眉梢,不过嘴上却道:“你跟君子有屁的关系,二爷才是真君子。”
翌日巳时,百战军马军已经在校场集结完毕,李从璟准备带其去梁子山会一会安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