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他的背后是哪一尊使徒？

奥莉用自己简单的大脑处理了一下这句话储存的巨大信息，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的意思是，当初害你的十二使徒还有人活在世上？！这不可能！”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太大了，许多人冲她投来奇怪的目光。少女的脸红了红，压低了嗓门：“都已经过去千年了，你都是格莱斯神父……格莱斯大主教杀了那么多人才复活的。如果有使徒还活在世界上……”

她微微白了脸，如果有使徒还活在世界上，光明神教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多少人为此而丢了性命？

亚撒拽了拽她的头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用指节“咚”地敲了一下：“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他能复活我是因为老子天下第一强，而且估计当年的十二使徒良心没坏，给老子留下了灵魂印记。那十二个弱鸡要想活到今天怕是要把大陆榨干，要是活一千年这么容易，那些大魔头简直可以长生不死。”

奥莉泪汪汪地捂着脑袋：“你下手太重了！”

“你在跟我表演豌豆公主吗，也许这么打一下你就会变得聪明一点呢？我觉得你这种智商就需要这样的治疗方法哦。”亚撒随口跟奥莉斗嘴，站在街边，叉着腰看了一会，奥莉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向前走了几步：“你，你不要乱来，这里是圣城，格莱斯大主教又醒来了，很危险……”

“你，对，就是你。”亚撒压根没听奥莉说话，他从街上挑了一个看上去地位比较高的修士，上前去用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提在了半空中：“带我去见你们的格莱斯大主教，就是黑头发黑眼睛一看就满肚子坏水的那个。”

“你在干什么！卫兵，卫兵！”那个穿着白袍的中年修士手舞足蹈，青年看似修长柔韧的胳膊似乎储存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身材不矮的修士在他手里像一只挥动四肢努力挣扎的小乌龟。旁边泛起一阵一阵地哗然，有人扑打着他的手臂：“你在做什么？在圣城挑衅光明神教，不要命了吗？”

“老子忙着呢没空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亚撒一只手提着修士的衣领，一只手牵着奥莉脖子上的绳子，只能用眼神来表达不屑。然而那句“该干嘛干嘛去”仿佛拥有魔力，旁边的人们眼神微微一空，竟然真的各自散去，似乎谁也看不见这里有一个修士被高高举起，正疯狂地挣扎着。

“老子懒得废话那么多，我再说一遍。”那双漆黑的眼颜色更加浓艳，几乎变成了两个缓慢旋转的黑洞，吞噬一切，寸草不生：“现在带我去见那个格莱斯大主教，听见了吗？”

奥莉半张着嘴，看那个明显应该有着相当深厚神圣魔法造诣的中年人眼神慢慢变得空洞，最后眼里几乎丝毫没有光亮：“是，大人。”他垂下了头，在半空中诡异地鞠了一躬，这样让他看起来像是被拦腰折断了一样：“请跟我来。”

这个人……真的是神明。

白衣修士在前面引路，再也自然不过地带着奥莉和亚撒来到了格莱斯平时处理宗教事务的地方，亚撒打了个响指，他如同一滩泥一样地软倒在了门前。

“没死。”亚撒撇了一眼奥莉发白的小脸，撇了撇嘴：“老子的能力，控制个这么个玩意儿还能弄死他？一觉醒来保准龙精虎猛，一口气玩3个小男孩儿不费劲。”

“你能不能改一改你说话的方式？”以奥莉的好脾气，都忍不住在他的胳膊上锤了一把：“什么玩小男孩……这也太难听了吧。”

“什么？难道你们这里的修士连小男孩都不玩了？一千年过来，这帮人的道德水平提升了这么多？”亚撒嘴里不饶人，动作却非常利索。他一脚踢飞了眼前雕着圣母、天使等诸般塑像的华丽大门，懒洋洋地走了进来：“小修士，你的命很大嘛。”

“马卡斯？不对……”格莱斯只是挑了挑眉毛，他站起身来，笑容温润柔和。

“非常荣幸见到您，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他单膝下跪，掬起男人的衣角轻轻一吻：“光明神大人。”

“信徒个屁啊，老子累死累活，命都没了要拯救世界。结果你把我叫醒了，大家一起完犊子了！”亚撒似乎很不习惯男人这样对他，就算是亲衣角也不行。他大喇喇地坐在格莱斯的椅子上，把不断挣扎的奥莉强行抱在自己腿上顺毛：“说吧，你怎么醒过来了，背后是哪个使徒？我才不是老三就是老十一，就他俩像狗皮膏药一样打不死。”

“是十一使徒大人。”不知道怎么了，格莱斯今天真的非常老实。他隐晦地看了一眼不自在地在亚撒腿上扭来扭去的奥莉，眼神微微一沉，轻声说：“十二使徒为您献祭之后，把所有人的灵魂印记锤炼成一团，放入了十一使徒大人的身体。他就像您的守护者，在您苏醒之后醒来。”

“把我弄死的守护者老子可不敢要，他们把灵魂印记锤在一起了？是的，估计跟我灵魂上的诅咒挂在了一起，我一醒就像魔导灯泡一样地亮了起来……真烦人！”亚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获得了奥莉的抗议：“你抓你的头发，不要抓我的！”

“他人呢？叫他出来见我。”亚撒挥了挥手，盯着神圣慈和的黑发男人：“你是彻头彻尾的罪人，格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