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洛礼明的好意,洛青菱是抱着善意和些许疑惑的态度来面对的。只是在过了一日之后,摆在洛青菱跟前最为严重的问题,不是什么活下去也不是什么洛礼明,而是段慧娘。
在同紫鸳商量了之后,洛青菱打算找那些新来的丫鬟们谈谈心。
这里头必然有老夫人的人,然而老夫人必然不会是坏心,所以洛青菱如今也没打算一直瞒着老夫人。更何况,时间久了之后,老夫人自然也会有所察觉。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出来让老夫人明白,老夫人是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若是一直遮遮掩掩,反倒伤她的心。
对于自己的祖母,洛青菱早已经释怀了许多。
不论怎么说,血脉相传,老夫人毕竟是她的祖母。更何况没有害她的心思,没做过害她的事情,自有苦衷,那也是逼不得已。
虽说始终对老夫人上辈子的漠视耿耿于怀,然而到如今却是不会再仇恨了。
毕竟老夫人这辈子对自己始终还是掏心掏肺的,若是继续仇视,未免也太没心没肺了一些。
此时正是晚饭刚过,洛青菱坐在里屋,看似百无聊赖的瞧着夏荷绣花,却是趁着夏荷垂首没注意的时候,与紫鸳对视了一眼。冬梅原本也坐在夏荷的旁边瞧着她绣花,却被紫鸳拉了起来。
紫鸳满面笑容的与她闲话了起来,“冬梅,你可曾学过女红?”
听她这样问,冬梅十分迟疑的点了点头,面上有些微红,声音小小的回答,“也曾学过一些,只是略通而已,手上的功夫粗糙的很,并没有夏荷姐姐绣的好。”
“瞧你这话说的,夏荷手上的功夫可是比咱们府里许多人都要好,还被老夫人亲口夸过的呢。”
被紫鸳这样夸,夏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抿着唇浅浅的笑了一笑。 紫鸳眼珠子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夏荷的身上,“是了,我身边一直坐着夏荷这么一个能手,却偏偏没怎么认真的学过女红。怪不得我娘老说我,总说要是我不好好学女红,今后可要怎么跟着姑娘一块儿呢?那岂不是要在姑爷家的下人跟前丢人么”
她说的不经意,然而听的人却十分入心。
紫鸳的娘正是大夫人身边的王妈妈,紫鸳的年纪不大,今后跟着姑娘一块儿出嫁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尤其是如今紫鸳还同姑娘关系这么好,又是院子里的大丫鬟,只要她在姑娘跟前说上两句,兴许就能做到些什么。
就算做不到,也能从她的嘴里听到一些口风。
在场的二人都十分想让紫鸳继续说下去,可偏偏她就不开口了。屋子里也并没有旁的人,那些新来的丫鬟都被路嬷嬷带去训话了,所以夏荷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姐姐的长处并不在此,在姑娘身边,姐姐可是缺不得的一把手。今后姑娘出嫁了,姑爷家里的下人哪敢说什么呢?他们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她的话十分委婉,然而紫鸳却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她说下去罢了。
所以紫鸳顺水推舟,摆了摆手,“你不懂我娘说了,老夫人希望姑娘如今定心学好女红,身边最好围着一群手艺好的,带着姑娘一块儿。可是咱们院子里除了夏荷,就没有别人了。偏偏我又是平日里在姑娘身边呆的时间最久的,可我又偏偏女红极差,这怎能不被我娘训呢?”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夏荷心中计量着,口中又说着安慰她的话。
“姐姐别气馁,若是姐姐想学好,我可以教你的。”
听到这话,紫鸳眉尾一扬,“这可是你说的不若去我屋子里头,你仔细教我罢?”
夏荷微有些迟疑,看了一眼洛青菱,“就在这屋子里头学不好么?姑娘身边可缺不得伺候的人……”她还没说完,洛青菱就摆了摆手,“你们要去就去,别顾着我,你们在这叽叽喳喳的也吵。对了,你们出去的时候让那个新来识字的……识字的……”
她挠了挠脑袋,愣是没想起来那个名字。
“姑娘说的是侍书罢?”
紫鸳接过她的话头,试探性的问道。
“是了就是侍书”洛青菱双手一拍,“她把名字给改回去了我就没记住。嗯,让她进来给我念书听,你们若是在这里头反倒吵。”
她看了一眼冬梅,撇了撇嘴,“还有冬梅,你也去学学,你既然有底子,那就更该去学了。”
“姑娘可真偏心,就瞅着人冬梅。奴婢在姑娘跟前抱怨了好几回了,也没见姑娘开口让奴婢去学学,如今奴婢厚着脸皮开口去提了,姑娘偏就开口让冬梅去了”
瞧见洛青菱张口结舌的样子,紫鸳“噗嗤”一笑,拉起冬梅和夏荷就走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侍书便走了进来。
侍书是一个年纪偏大的丫鬟,不止是在洛青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