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没意思。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呢。急着叫我来。”

夏文雯扯了个笑容，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我是想你了嘛。”

严婷雨指指躺着的两人，道：“怎么办？”话音刚落，颜湑吃力地抬起头，冲严婷雨和夏文雯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两人顿时觉得阴森森的。其实颜湑此时很想咆哮：尼玛叫了救兵不告诉我！只是舌头还是麻的，估计说出来也是鸟语，于是鬼魅一笑，闭上眼，此时无声胜有声。

夏文雯一脸无奈，道：“没办法。等她们醒吧。没想到慕涵竟然惹上这么个渣。”

严婷雨牵着夏文雯钻进舞池，道：“好时间莫要浪费了。”夏文雯也不推拒，留下两个半醉不醒的人。

“余蕾的事情……”严婷雨贴着夏文雯，在她耳边问。

“别提她了。我觉得很乱，让我放松一下，现在不想考虑。”把下巴搁在严婷雨肩上，夏文雯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忽然想，这个怀抱，是否更靠得住。

其实，她刚才给两个人发了求助的短信。但是到来的，不是真正想要的。

夏文雯把严婷雨抱得更紧，呼吸开始紊乱。轻轻咬了一下严婷雨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道：“去酒店。”

“你的朋友？”严婷雨的呼吸很沉重，却还是保持着一份清醒，这是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锻炼出来的沉稳。

夏文雯歪着头想了想，道：“拖车里。”

强烈的动作让颜湑和慕涵都清醒了不少。颜湑给抗着自己的夏文雯投了一个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又昏过去。慕涵则淡淡望了一眼，又闭上眼，此时她倒是有几分醒了，只是自己二十多年来不曾这么失态，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稀释自己的尴尬，宁愿睡过去，宁愿醒来的时候发现这是一个梦。

“你怎么就一个人来啊。”夏文雯本来身子板就小，还要间歇接受颜湑的眼神凌迟，不满道。

严婷雨笑笑：“来见你，一个人还不够么。”爽朗的笑声，让人摸不清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好不容易把两个人扔进车里，夏文雯拍拍手，正对上严婷雨月色下温柔的眼神。腼腆地一笑，夏文雯上前牵住了严婷雨的手，轻道：“我们走吧。”

月光把两个人相连的影子拉得很宽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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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颜湑悠悠转醒，已是月挂枝头，揉揉太阳穴，正对上慕涵有些迷蒙的眼，不禁错愕。

慕涵好看的眼睛里，盛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月光下温柔的一池水，她可以看到那双眸子里，映着愣愣的自己。

颜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慕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颜湑紧张的时候，手就不安分。

“那个……回去……”舌头还是有些不麻利，颜湑呸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笑着看慕涵，像是再用意念传达自己想说的话。慕涵的表情怪怪的，像是在纠结什么，却又不是很明显。颜湑暗想：一定是那冰山脸绷得太久了，肌肉都僵硬了，以后一定要多逗她玩，看她憋不憋得住。想像冰山脸不要形象地打滚大笑的样子，那违和感，光是yy颜湑就乐得很了。

其实，不知怎么的，慕涵想起了刚才颜湑举起酒杯猛灌的画面。一个讨厌酒至极的人，竟然为自己喝下那么烈的酒，感动之余，又有些心疼，仍不住用手去抚摸颜湑的脸。

颜湑俏生生的脸顿时红了，脸上的那只手凉凉的，更让人感受到她的细腻。一定是月亮见证了太多痴男怨女，连月光都多情起来，撒下一片雾蒙蒙的暧昧氛围。颜湑怪起这夜这月来，一定是因为这夜这月，才让她竟然开始心动，不想躲避。

慕涵被颜湑害羞的表情逗得笑了，环视一周，看四下无人，不再犹豫，放纵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唇，迅速贴上了颜湑的。唇上传来薄凉的触感，狭小的空间里是两人擂鼓般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感受到那人的僵硬紧绷，慕涵意志更加高涨，扶住了颜湑的肩，让她靠近自己，舌头撬开颜湑的齿关，邀她一起在这迷人月色下共舞。

都说，薄唇皆薄情。舔了一下颜湑薄薄的唇瓣，颜湑啊，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颜湑觉得血液都用上头部，胸口某种情绪快要爆炸，整个人僵住，闭上眼，不迎合也不拒绝。忽然她想到了夏文雯那句话：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觉得她已经等了我很久似的，我就觉得，就是她。慕涵身上仍然有些月光的凉，却散发出一种炙人的热。颜湑忍不住去追逐那灵巧的舌，她讨厌酒味，可是她喜欢慕涵的味道。

也不知吻了多久，没有一吻到地老天荒，颜湑却真真觉得天旋地转。慕涵离开了颜湑的唇，眼里氤氲着温柔的迷离，月光下有些散乱的头发，格外妩媚。

颜湑镇定下来，眯着眼皱着眉，盯着慕涵的眼睛，道：“你喝醉了。”语气淡淡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慕涵偏过头，留给颜湑一个冰锋般没有表情的侧脸，看着窗外的月色，缓缓道：“是啊，我喝醉了。”

颜湑低下头，失落的心情占据了全部。她想问慕涵那一吻的态度，但是面子不容许她这么做。何况，刚才她何不是想要肆意掠夺那噙香的口齿呢。两个喝得迷迷糊糊的人，有什么，作得真呢？

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了她？颜湑轻轻叹了一声。月光明亮，却照不出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