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忞之死
安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只留下了记录下的声音的女人。但她有选择吗?黎忞可以在那个时候一眼看出她的特殊,那么其他人说不定也可以,更何况以后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何况,她自认为除了这不知怎么来的特殊体质,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或许结合着求生的剧情设定能够推测出一些东西,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暴露出来不是吗?
既然,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值得对方觊觎……安凝慢慢点了点头,说。“我想。”
流光,是灵力的流光……不,那不是灵力。安凝不自觉的触上了那旋转的光彩。无色透明的能量,迷离了光影。触摸上去,显得分外温润。轻轻按压,却轻易的穿透——简直可以将这种性质,归类为水。但,抽出手,手上却不沾染任何痕迹。而那能量,微微漾起了波纹,阳光被解离开来,迷离着彩色的绚丽色泽。安凝一时竟是看的有些发愣。
“这……是什么?”
女孩呢喃着。没有回答,她也没奢望过回答。那毕竟是一个留言而已,不是吗?
“我不是灵族,自然也就没有灵力……虽说取巧和夫君共同设下了这传承,则终究没什么好给你的东西。只能给你些忠告和一些保护罢了。”
停顿了许久,直到那些能量已经快要把女孩整个人包裹起来,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
“除了你愿意交付生命之人,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暴露你的体质。灵力无效不代表其他手段也对你们无效……你们依然惧怕刀剑毒素。孩子……当你不愿意使用的时候,即使那是天生的力量也不会生效……”那个声音带着浓郁的悲伤。
安凝微微抿着唇。她知道肯定不止这些,因为这些并不难推测。
“孩子,或许你会知道的,九大主城都有着纯血专用秘法……那对你们没有丝毫用处。不过,如果可以……我记得有一个也有着无视灵力体质的女人,凭借着一柄同样无视灵力防御的匕首,成为了纵横无数年无人超越的灵族杀手。如果你能有幸得到那个人的传承……总比老身这半懂不懂的糟老婆子强的多。我也只能留下些许内力稍微保护你……看看我妹妹,就只是因为少了一个人保护才落到了那种下场的份上……唉……”
安凝听着,安静的看着那应该定名为内力的东西融入自己体内。
“啊,对了。那个利用你的人……大概已经死在左边的路上了。这算是老身给你的一点小小的帮助……待一会你顺着这条路走到底,有一个香囊……里面放了驱逐变异兽的药材精华。如果只是数百年应该不会失效的……就这些了,孩子……”
安凝愣了愣,然后发出轻微的叹息。尽管知道那已经毫无意义,却还是在原地微微躬身。
她很感谢她,无论她究竟是谁,尽管这是她从不曾在求生提起过的人。
这是她的求生……却也是真实的世界。
———————————黎忞—————————————————
他怎么能忘记,他是强迫她过来帮忙。而女人,无论是灵族还是纯血,都是一种最具报复心的的生物。所以她不会告诉他自己推测的一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他充满绝望的看着面前汹涌而至的攻击浪潮的时候,唯一后悔的,是他果然应该先杀了她。无论那会耗费多久。因为他想起了少女一路上的疑点。无论她是怎么得知这个传承的陷阱……他果然应该杀了那个女人。
灵族从未曾小看纯血,他却小看了她。真是……啧、
太大意了。
明明,岚落也算是在她手下身败名裂,又在自己为了夺得她的帮助时,连命也丢了。明明死在她手里的已经有一个副城主了,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大意呢……真是……应该先杀了她。
一切都在把握之中,却只是算漏了这里竟然真的有能够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存在……以及,那个女人居然真的,能在他手里生生逃过一死。
真是,太大意了啊。
带着这种遗憾,面相阴柔的男人,闭上了眼睛。灵力的防御被迅速消耗殆尽,然后被灵力的浪潮冲刷的,是男人的躯体。不过短短数秒钟,就化为尘埃散落。而在这最后防线没有支撑下来的黎忞,永远也看不到,这永远消失了的防线另一端,几乎毫不设防的、旋转着的晶体。那是传承,是压缩为实体的纯净灵力的结晶。
————风暴之城————
柳姬站在暗室之中,盯着一个小小的蛊虫看。那是变异兽,那自然也是变异兽。灾变前苗疆传承下的子母蛊。灾变之刻并没有变化太多,只是子蛊可以单独饲养而已。无论在灾变前后都是极为珍贵的蛊虫。而现在在他们这里,子蛊通常起着一种类似命牌的作用。
刚才,子蛊死了。极为迅速的僵硬倒地,没有生命力流失的迹象。没有一丝预兆。
她知道,这是母蛊出了问题。
也就是……黎忞死了。
那么,我的琉璃呢?!我的柳安凝,她怎么样了!
柳姬身周灵力出现了瞬间的不稳。然后,压制住担忧的女人,毅然决然的转身。
她现在需要的是强大起来,然后成为那个孩子的依靠。柳姬记得,安凝说过,她在十二年内必定成为至强者。她不想知道那孩子究竟是如何下的定论,虽然困难……不过身为饲主,如果连自家附子的一点小小期盼都不能满足也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