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费了我多少心机,说了多少花言巧语,演了多少场戏,才终究将你骗上了床。谁晓得却是个银杆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勉强忍耐到元阳到手,你以为我还会迁就你吗?你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地方?”
当空一盆盆冷水泼下,将胡兴浇得透心凉。
一道道炸雷在胡兴身边炸响,他只觉得脑袋里乱哄哄的,耳晕目眩。
的确,夏飞飞所说的这些事情,他不是茫然无知。
有的事情,他也微有察觉,他只是不愿意去细想。他抱着自欺欺人的想法,有的谎言,他心知肚明,但是不愿意拆穿。
胡兴心中很明白,若是当面拆穿,他们之间必有隔阂,纵使有心挽救,苦心经营,也再难回到过去了。
何况,他现在心中所念,唯夏飞飞一人而已。不管她先前是真心或者假意,不管她从前经历过什么,他只想尽自己所能,好好地宠她,让她快乐,让她幸福。
在夏飞飞突如其来的冷淡之后,胡兴当时便隐隐有了预感。或者还要更早。在夏飞飞开始向胡兴示好的时候,他就一直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如梦如幻一般。
但他总抱着只要自己够努力,就能把握住幸福的态度,一直不言放弃,直到夏飞飞一再试探他的底线,直到夏飞飞打发他去看那几百块无聊冗长的玉简,直到夏飞飞终于当着他的面,把所有的窗户纸都捅破,最不堪最鲜血淋漓的丑陋真相暴露在阳光下,逼得胡兴简直无法呼吸。
他红着眼,咬着牙,声音都在发颤。他说:“若你觉得我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夏飞飞摇摇头说:“改不了。这种事情是看资质的。你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床上就不必说了,你是新手,我原本也不和你计较什么。可你堂堂一个二转蛊修,在断云台上差点都要输给一转了,你说说你是不是无药可救了?你应该知道,那血棘蛊是我的。若不是我在关键时刻收回,让周瑾受了伤,你哪里还有命在?”
断云台之事胡兴早有怀疑,但此后他和夏飞飞感情飞速升温,一时被情爱昏了头,尚未来得及细想。突然间夏飞飞将真相说出,他不由得不相信。
他是不会为自己找借口推脱的人,不会用自己蛊虫不如周瑾这种理由来搪塞,一时间羞得面红耳赤。然而羞愧的同时,又有一股甜蜜的感觉涌起:她果然还是在意我的死活的!她为了我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夏飞飞一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又想歪了,忙说道:“你也不必感激我。我原本也不是为你着想。老娘早在二元店中就看你很顺眼了,若是还没尝到你的滋味,你便蹬腿了,岂不让人牵肠挂肚?”她故意把话说得粗鄙,只求让胡兴死心。
胡兴颤声说道:“既如此,你本对我有意,为何短短几天的工夫,便变了卦?若是嫌我做的不好,你教我,我可以学。你这样子,先是把人捧在手心当宝一般呵护,待骗到我的心后就……就扔在一边……当草,你——”
胡兴再也忍不住,终于落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更何况,胡兴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几时经历过这般大起大落?
胡兴整个身子都在打颤,他一面狠狠抹着眼泪,一面说:“你若是骗我,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哪里有你这样以作践别人感情为乐的?”
夏飞飞望着他哭泣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拜托你擦一擦眼泪。女人哭泣的样子,已是难看。男人哭泣,就更加丑陋不堪。你也要讲讲道理,既然是骗,自然只会骗你一时,若真是骗你一辈子,我哪里有那耐心?何况,我所求者,唯你的元阳而已。当时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吗?你敢说,那时候你不觉得快乐吗?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你既然是修道中人,自应明白这个道理。”
夏飞飞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纠缠。你应该潜心修行,来日若修为高深,衣锦还乡之时,我必然会坐在路边,仰慕你的英姿,心生悔意。如今你废柴一个,苦苦纠缠,究竟是什么道理?”
夏飞飞又道:“你一直赖在这里不走,这意思我倒也猜出来了。听隔壁李二姐说,若是处子的第一次,按规矩是要给个红包的。我如今给你十块元石,你可满意?”
胡兴红着眼望着夏飞飞,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飞飞,你这是何苦。你莫再羞辱我,也莫再羞辱你自己。”
夏飞飞摇头道:“哦,原来嫌十块元石太少,我知道了。那给你十五块,可够?你要知道,你前面的那个,我可是只给了两块元石呢!”说罢,真个取出十五块元石,甩到胡兴面前。
胡兴像不认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