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南院的姑娘们纷纷瞩目,他眉心陡然蹙,当群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他便忽而再也不在南院出现了。
桩素为此不免调侃慕容霜飞,说:“你看看你,平日里不是自诩fēng_liú,为何姑娘们的注意力反倒总被人家沉简吸引?”
慕容霜飞闻言依旧气定神闲:“审美疲劳你可懂?更何况,我的追随者并不比他少。”
慕容霜飞这一说,并非没有根据。慕容霜飞同沉简各有各的气度,在一叶盟的年轻一系里都是青年才俊,南院的姑娘们偷偷分了两派,各自瞩目自己心目中的最佳良人人选。
近几日天寒,已是入冬,风一呼啸尽是冷气。
桩素穿戴好披肩,将身体藏进臃肿的棉衫内,推开门时仍是不由一哆嗦。苏乔坐在房内的暖炉旁,啧啧称奇:“女人果然是盲目的,为了见你的沉简,这样的日子竟然还往北楼那没有生气的地方跑。”
桩素被她这么一念,详装瞪她:“你又胡乱念叨什么,今日是同燕叔有约,同沉简没有关系。”
“是么?”苏乔眉心一扬,顿时笑地不怀好意,她纤长的指轻轻一挑,指过桩素手上的篮子,调侃道,“那这又是什么?”
“呸,你个臭丫头。”桩素面上微红,也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给羞的,她一转身不理苏乔,走出门去,“我才不像你这小妮子这样惧冷,大冬天的死活不出半步门。这些糕点是看没人吃顺便带过去的,你若喜欢,给你留着就是。”
“哎,别啊,你明知道我食量小,又浪费粮食的话恐怕会被姑娘给抽死。”苏乔顿时一脸讨好,媚然地向她微微招手,“你不是要去北楼么,还不快去?”
桩素哭笑不得,紧了紧衣襟便投入了寒风里。
自从再次见过沉简,苏乔知两人干系,便开始对桩素戏称沉简是“她的”。而沉简来南院每每都是寻桩素,这让一些女人看在眼中,留言也几分风生水起。本这留言并没什么,无奈不知为何竟然被轻尘听到,他干脆一有空就上南院来陪着桩素学琴授画,倒置一干女子又将注意力悉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说明轻尘是她父亲之后,落在桩素身上的怨恨稍稍有减,但因轻尘初始太过随意,导致有些人始终不信。只不过慕容诗每在轻尘来时会尾随左右,但凡有人窃窃私语,被她冷若冰霜的视线一扫,皆会顿时寂静。
桩素学艺时,最常有的场面就是——左边一个日渐娇媚的苏乔,右边一个故作fēng_liú的慕容霜飞,身后坐一个风华绝代的轻尘,轻尘的旁边伴一个倾国倾城的慕容诗,有时,还会多一个沉默寡言的燕北,而远远的,定能发现很多故作无意路过的路人甲乙丙,但没有一个不是偷偷朝这边偷来视线……
桩素只直觉,几年来或许觉察不出她真地有何精进,只因有了轻尘,唯独脸皮绝对是厚了不少。
她想起种种不由感慨,寒风间将衣襟一紧,一路匆匆的小跑到了北楼。
北楼的外围是座茶楼。遥遥看去,只见“临风茶座”四个字赫然醒目,如今已是深冬,却依旧客似云来,远远便可闻见隐约的茶香。这茶味很淡,却是数里不绝,周围的行人路过,也不由会往里面望上几眼。
临风茶座落在镇中心,属最繁华的地带。因茶座内价格高则数金,低则几铜,因此进来品茶的人各色不一,贫富各有。茶楼装潢素丽,别有一番雅调,是周围几里的城乡的书生最喜欢集聚的地儿。
任谁路过,都不会想到这背后藏着一叶盟死士的培养地。
桩素走进茶楼,已有小厮迎了上来。她来的次数已多,自然都已认得。那小厮对她“嘿嘿”一笑,招呼道:“素素姑娘,你订的天字三号间已经备好了,你随我来吧。”
知是恐周围有人留意,桩素也是微微一笑,应道:“好。”
小厮领着桩素进了天字三号间,便合上门赶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桩素听外面的声响渐远,待周围都静下后,她才走到木制雕栏旁边,找见一个格外别致古雅的花瓶,轻轻一转。那花瓶本是固定,经一转动后带起下边的木格,隐约间一旁的墙边已落了一扇门。
桩素轻车熟路地走入门中,在里面一拍石砖,门又从背后合上了。
面前是蜿蜿蜒蜒的隧道,很深,两边布满了明晃晃的焰烛,这才将一路照地通明。桩素小心地拾级而下,那隧道极深,她走了一小会,面前才渐渐露了微凉。越往前,那光亮便越大,待穿过隧道,桩素眼前一时通明,才又重见天日。
茶楼内部别有洞天。是极大的院落,也就是一叶盟的北楼。
这个院落颇大,这时没有一人走动,隐隐然显得很是冷清。这个时间该是燕北在馆里训练死士的时段,桩素知晓,也不便去打扰,只看了一眼那庞然庄肃的厅馆,转身向反方向去了。
前几日沉简方完成任务归来,想必还未再次出发。
她缓步走在甬道上,渐渐临近一片梅林,有淡淡的芳香落在她的周围,几分怡神。fēng_liú动间隐约带过几声呼啸,桩素的眉梢不由微微有抬,沿着石子铺成小道往梅林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