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朝日奈清流。”
清流从派克怀里抬起头,对着其他人笑了一下。
接着便有些纳闷的看着那些人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脸色刷的大变。有几个甚至下意识蹭蹭往后退了两步。那些人看着她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闻名已久,却完全没有想到真的会看见的人物似的。
“朝日奈……清流。”那个银灰色长发的青年,用某种虚幻的口吻,“居然是这么一个、一个……女孩吗?”
“不好意思。”清流满脸问号,“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该不会是杰克在造她的谣?她狐疑的想,但是又觉得杰克应该不会是这么无聊的人才对。
而且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看见她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
——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那个青年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久仰大名。”然后就闭上嘴一言不发,站到旁边径直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去怀疑人生了。
见也见过了,虽然朝日奈清流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震撼,但是震撼一下也就过去了。旅团的成员们也不是会因为这个就怎么样的,他们又看了清流几眼,便各自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不过清流总觉得自己好像听见离开的人里面有人在说能不能和自己打一架看看,接着又被另一个人否决了。
“进来吧。”
清流从派克怀里挣出来,叹了口气,“说说你们怎么从流星街出来的?”
“好的。”
库洛洛微笑。
房间一下子挤进那么多人有点站不下,清流琢磨了一下,抽出魔杖,把那张占据了一半空间的床变成一张长沙发,然后左手拉着派克,右手拉着玛奇坐了上去。
这种场景,也许久没有见过了,在被毫不留情的丢下之后。
库洛洛想着,然后在之前坐着的那张扶手椅上坐下。侠客左顾右盼一番,只能苦着脸又坐在地上。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存在感极低的飞坦沉默了片刻,垂眼有点鄙视的看了侠客一眼,自顾自抱着手站到角落去了。
把幼年的印象和现在一个一个对上号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清流诡异的有一种自己好像儿孙满堂的错觉。
呆了片刻,轻轻咳了一声把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念头压下去,清流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扫了众人一眼,“你们离开流星街多久了?”
“两年左右。”
库洛洛微笑着,把这十年来的事情慢慢的讲给清流听。
他说的不急不缓,从十年前被丢回三区开始,到组建团员,再到离开流星街,一件事一件事说的很详细,清流表现出感兴趣的事情就说的多一些,无关紧要的就三言两语略过,没有刻意夸大其中的艰辛,也没有抱怨什么,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平淡又温和。
清流撑着下巴,听得专心致志,却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一方面是库洛洛说的实在平淡,另一方面……这对她来说,确实是别人的故事了。
“辛苦啦。”
所以库洛洛结束之后,清流夸奖一样,微笑着说道。
像是长辈看见孩子做了什么超出他能力的事情,做为大人,真心实意的表扬了一句。
看着她,库洛洛叹了口气。
“那么清流大人呢。”他黑色的眸中异光流转,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很快平静的微笑起来,转移了话题,“这十年在做什么?”
“……”
清流陷入沉默。
——她该怎么说呢?
比如我其实和小时候的你分别才没半个月,再比如我倒是有去遗迹什么的走一走但是刚进去就出来了,又比如其实我根本没有经历什么十年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嗯。
然而她这个沉默在别人看来却是另一种回答了,飞坦当即冷笑一声,十分不爽。
“不公平。”
侠客抗议,“清流你离开流星街之后就完全没有跟我们联系了,连杰克大叔都找不到你在哪里。”
“这个……是有特殊原因的。”
清流干笑。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跟他们联系就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流星街之后的很大一部分记忆她都有点迷迷糊糊的,明明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做的,但是为什么要那么做,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比如说为什么要收留库洛洛,为什么要带走派克,为什么要强行飞坦加入,又比如为什么离开之后为什么要把他们送走。
明明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却一点儿都记不起动机。
况且她记忆里这些人都还是一群孩子,自己也才离开不过十几天,哪有什么事情好跟他们说的。
反正有杰克在就好啦。
她理所当然的想。
“好吧。”库洛洛点点头,眸光微暗,面上却仍然微笑着,“既然清流大人您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会让你说出来的,他在心里轻描淡写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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