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很好奇，但是识趣的没有多问，一口答应了，这对他不是什么难事，绝对能办的隐秘，甚至各种资历都能伪造好，让人查不出什么，混他们这行的，这点最能耐了。

至于后面那点，更简单不过了，找个医院打个招呼就好，也没有问为什么。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的行事章程，才让秦暖愿意找他帮忙，欠这份人情，要不她完全也可以找青云观的章道长，相信会做的更好。

第二天，在秦暖的配合下，六爷就将事情办好了，证件就送了过来，还有之前的房产证。

秦暖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拿着房产证，无谓的在右手上似掂量的拍了拍，脸色沉沉的。

在六爷看来，秦暖让他收获了弥足珍贵的似父子一般的叔侄情谊，这些小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而且，他总感觉秦暖会越来越不寻常。

选的是一家叫做仁和的私家医院。

前几天的时候，秦暖就在小钰的协助下，开了天眼。

晚上，吃了晚餐，他们坐车去了医院门口，六爷吩咐了齐云在门口等着。

因为齐云秦暖熟悉些，所以用起来也方便些。

九点的时候，秦暖牵着席堃的手进了负一楼的停尸间，齐云被她差走了，但是他谨记着六爷的吩咐，在外边走廊的椅子上躺着等着。

走进去那一瞬，秦暖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涌来一股阴凉之气，举目望去，眼睛直视的地方是尸体冷藏箱，阴冷的感觉有大半是这造成的，房间里还摆放着不少的停尸床，上面大小不同凸出映在白布上的应该就是尸体，虽然是盖着的，但是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害怕，激颤之下，打了个哆嗦，嘴唇和脸都是白了很多，往席堃更挨近了几分，差不多贴在他身上了，本来两人就靠的很近。

席堃条件反射半搂住了她，对尸体，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部落战争的时候，他手下的人命可是丝毫不少，尸体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但他能理解秦暖这种害怕的情绪，毕竟他们之间是不同的，不过他很疑惑为什么秦暖要来这里。

两人走到门旁边两个并排的椅子上坐下，这是秦暖让六爷放的。

约莫半个小时后，秦暖这才差不多镇定下来，这还是有席堃陪伴的缘故。

待停尸间是有些没头没脑，但她必须要直面阴灵，若是以后对战它们的时候，自己这副状态，怕是会丢掉小命。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只能是逐步的让自己适应。

她紧紧抓着席堃的手臂，然后颤栗的开启了天眼，按照小钰说的，刚离世的亡灵魂魄不断的重复临死前的某些状态，还会停留在身体的旁边，也有的会去一些自己依恋的地方逗留，但大多都是没有了神智，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只是凭借着本能游荡。

所以她开了天眼是能够看到一些阴灵的。

只是看了一眼，她瞳孔一缩，忍住没有尖叫，迅速缩进了席堃的怀里，整个人剧烈的颤动着，刚才那一眼，所有的鬼魂的模样都被她尽收眼底，半蹲着的灰发老妪，抽搐着的背影；抱着鲜血涌动的小腹，痛苦呻吟的中年大叔；低低揪心抽泣声的粉衣女孩，不断怪叫，眼窝深陷的青年男子……闭上眼睛，那场景还是一直在眼前浮现，更别说那些声音还阴魂不散般的传入她的耳朵里，直达大脑，凉飕飕的。

席堃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但这并不妨碍他笨拙的拍拍秦暖的背，安抚她，她的神情，让他不经意间生出一种叫做怜惜的情绪。

“你怎么了？”发现秦暖情绪和缓之后，他出声问道。

空间里，小钰也在鼓励和安抚着主人，主人的胆量应该不至于这么小，这些亡灵还都是无害的，但他也找不到秦暖如此惊吓的根本原因，总觉得这背后可能发生过什么，但是他拥有的关于秦暖的记忆，就是秦暖记得的那些东西，秦暖都不知道，他更加无从着手。

听了席堃的问话，她脑袋慢慢的从他怀里移出，再度转过头看过去，眼睛还是不自觉的鼓的大大的，席堃的手臂被她抓的更紧了，那些亡灵只是重复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看向她，虽然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但她的心一点点的挪回原位。

小钰也是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担心死了。

她的灵力抹在别人眼睛上，是可以让人看见这些阴灵的，她没回答席堃，只是伸出食指，在他眼皮上滑动了两下，席堃眼中的世界大部分还是一样的，但是多出了一些东西。

秦暖轻声道：“这是离开了身体的灵魂。”

因为部落崇拜根深蒂固，他是笃信这个世界有永生不灭的神灵的存在，倒是没有想过人死亡后还有灵魂。

确实有些渗人和突兀，难怪刚才秦暖受到了惊吓，他都能感受到拽着他手臂的那两只手愈加冰冷了几分。

他覆上秦暖的手背，将她两只手合在一起，然后包在自己大大的掌心里。

只是一个顺着自己本心的举动，却让秦暖的心里流入了一股岩浆，那股灼热穿破了冰封的心房，她嘴唇多了几分血色，难得有几分紧张情绪，脱口而出道：“你对别人都这样么？”

问完后，垂下眼睑，用了半求知半责问的语气，她心底满是尴尬，之前的害怕都被冲淡了，不过她是真的被他的动作触动了。

“什么别人？”合着的手移向秦暖的脸。

“没什么。”秦暖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