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并没有丝毫恶意,若不是必须,她也万万不想来找她们,在他们面前,小青第一次感到了惭愧的滋味。
许姣容见小青只是笑着不动,胆子大了些,踏着一地的水渍走到近前,愤怒地看着面前女子,恨不得要将她挫骨扬灰。这女子,生的如此妖媚,一身的风尘和出尘之姿混杂,本是个天下无双的尤物,此时全都流出了可恶来。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洪水一般奔涌而至,许仙的音容笑貌、小时候的乖巧、长大后的懂事——还有他冰冷的尸体、胸前的那个致命的骇人的伤口——一切恍若重现。
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就在面前站着,许姣容的情绪不由自控,一时间所有的胆怯、顾虑、宽容都抛却了,剩下的只有仇怨。
啪!她忽然一巴掌抽在小青脸上,小青嘴角微微抽动,雪白的脸上慢慢显出红色的手印来,却仍是不躲不闪,但是眼神却变得坚硬起来。
许姣容一连打了小青五六个巴掌方才罢手,转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我们过得好好的,你……又要来搅乱我们的生活么!”她不顾一切地大叫。
李公甫听到响动,连忙提刀出来,见到一个陌生女子定定地站在堂前,自己的娘子坐在椅子上大哭,他有些混乱,皱了皱眉,走到了许姣容身边。
“姣容,这是怎么了?这姑娘谁呀?你怎么哭成这样?”
许姣容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小青:“她……就是她杀了汉文!公甫,你快报仇——不,不是——”
她登时想起小青是个妖怪,李公甫决然斗不过他,刚要改口却来不及了。刚刚听到“就是她杀了汉文”,李公甫便热血冲脑,一刀劈了上去,后半句话连听都没有听。
小青略略侧身闪在一旁,李公甫不管不顾打了上来,小青只闪不攻,李公甫见几招都是在要击中要害之时,被小青险险避过,这才明白他的武功和面前人相比实在差距太大,只好停下来,向湿漉漉的地面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小青。
小青正暗自气闷,虽说几个巴掌不痛不痒,但却是侮辱的紧,一向视自尊如命的她,因为怀有感激和歉意才生生受着,谁知到这两口子一点都不留情面,招招要命。她将笑容收了回去,深深吸了口气,不卑不亢地扫视着这二人。
屋子里安静的很,连许姣容的啜泣声都听不见了。
这样一来小青反倒是清醒了,想起她来此并不是因为要还债或者打架,而是有事相商,便一声轻叹,幽幽地说起话来:
“念在姐姐曾经和许仙结成连理,我喊您一声姑老爷。小青今日来此,并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有要事与二位商议,二位可否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呢?”
许姣容吼道:“你滚!你滚!我们和你没什么话说!你杀了人,打不过你,捉不得你,这个哑巴亏我们吃定了!但你要想再讨什么便宜,却是妄想!我宁可死也不会答应!你快给我滚出去!”
李公甫闻言,挥刀就将小青往门外赶。小青哪里受过这般呵斥,再也忍不住了,一只手掌冲着李公甫疾挥而下的刀就迎了上去,在刀刃就要伤及掌心的时候,小青三根手指轻轻一捏,毫发无损的捏住了那把刀,捏的死死的。李公甫废了牛劲想抽出刀,又压又抬,又刺又拧,那刀却纹丝不动。李公甫一急,挥起一脚便向小青身下踢去,此招名为撩阴腿,最是下作可恶,但对于女人却没有多大作用。李公甫也是急红了眼,明知不敌还是要急于求成乱出招式,小青伸出另一只手捉住了他的脚踝,轻轻一翻,将李公甫翻到天上。李公甫无处着力,只好闭眼等着摔这一跤,小青却在他落地之前身形一闪跟了上来,轻轻拍了几下将李公甫稳稳地落在地上,随即看也不看反手疾点,制住了李公甫的穴道。
李公甫两招便落败,毫无还手之力,面色忿忿。
小青抱拳道声得罪,转身向许姣容走去,二人大惊,一个大叫住手,一个挣扎着向后躲,谁知小青却单膝跪在了许姣容面前:
“大姑。小青确是有要事相商,是关于仕林的事,你且容我把话说完。”
许姣容闭目切齿:“哼,我们奈何不得你这妖孽,你想要怎样就怎样罢!”
小青缓缓说道:“那我便长话短说,仕林的生母,也就是我姐姐白素贞,现在被压在雷峰塔下。仕林是文曲星转世,一旦他考中状元,神灵归位,便可以救我姐姐。但若是他对身世完全不知情,又怎么肯救我姐姐!我本来想亲口告诉他,但以仕林之聪慧,断不会相信我这个陌生人,所以只有请大姑以实情告之……明年就是科举之年,若是还不告诉他,我怕……”
许姣容冷笑:“哈,你杀了我弟弟,却要我救你姐姐,天下哪有此等好事!”
小青道:“可姐姐毕竟是仕林的生身母亲,这件事仕林有权力知道!到时候,如果仕林真的不愿救她,我也认了,但你……您……不能就这样瞒他一辈子。”
许姣容其实也觉得仕林应该知道此事,但觉得时机未到,且这要求是小青提出来的,她就更不愿做了。不过面前这女子实在不是善茬,如果到时候仕林中了状元而没有救白素贞,保不准她一气之下将她们全家杀个满门。
但许仙之死一直像一根刺梗在她的的喉咙里,其中蹊跷太多,断不是一封信能说的明白的,于是她问道:
“你先从实道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