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条尾巴似的紧紧跟在了傅荀身后。
柳时遗已经备好了饭在等着了,见两人过来,连忙站起来请两人坐下,对于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的氛围,他张了张嘴,被傅荀淡淡的扫了一眼,到底是管住了自己没有出声。
程宁跟个小媳妇似的站在桌边,看见傅荀坐下了,她才挨着他坐下,不知道傅荀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了,她只能不时的叫一句,“夫君!”
这里刚受了灾,柳时遗也不是个有余钱的,早饭就是最简单的清粥小菜,三人很快就吃完了一餐饭。
傅荀和柳时遗此时便要出门去康华村了,柳时遗看了看小尾巴一样的程宁,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傅荀。
傅荀目光淡淡的看向程宁,问道“阿宁这是要做什么?”
阿宁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傅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一起。”
傅荀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看着阿宁,阿宁一抬头看见傅荀的眼神,又把头低了下去。
傅荀便继续往门口走去,阿宁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门口时,傅荀停了下来,脸上突然就笑了起来,用一种很轻的语气说道,“阿宁不乖的话就不要你了哦。”
阿宁那只跨出了门槛的脚就那么停了下来,瘪着嘴,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傅荀。
傅荀脸上仍是淡淡笑着,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一丝变化,对着阿宁说道,“回去,关上门,好好待着。”
阿宁低着头不动,看着傅荀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想跟上去,又想起了傅荀刚才的话,不敢往外面走,直到看不见人了,她才瘪了嘴,一脸委屈。
康华村三面被山包着,傅荀与柳时遗此时便要从其中一面山上翻过去。夜间山路难行,还有可能遇到野兽,因此他们便选了早晨出发。
三面山有一处稍矮一些,草木也没那么茂密,平时也是会有人在此处打些野味,寻些山珍的,只是此时被山洪一冲便只剩下了一片山石,也没了人。
傅荀在侯府的时候就有学些最简单的拳脚强身健体,因此爬起山来还算轻松,柳时遗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爬了一半便气喘吁吁几乎抬不起脚了。
两人事先喝了一碗防病的药汁,怀里又带了浸了药水的棉布,打算进了村用来掩住口鼻的,因此倒不担心就这么去个一次就被传染上,只是若是按柳时遗这脚程要是多在这里耽搁几天,怕是就不一定了。
傅荀看了看天色,对旁边已经歇了一会儿的柳时遗说道,“还能走吗?”
柳时遗点了点头站起来,又强撑着走在傅荀前面,带着他继续往前走着。
终于强撑着翻过来山头,便见底下山脚处守了几个蒙着布巾的衙役,村里和山隔着一段距离,里面的情形看不分明。
难怪他们能从这处山翻过来,却没见到有人从这里逃出来,原来村子里的山脚处还有人守着。
柳时遗矮着身子对傅荀说道,“山脚处就那么几个人,你我小心一些,也不容易被发现。”
傅荀点了点头,两人休息了一阵子,便借着树木山石的掩饰向山下一点点移动。
走着走着,柳时遗一个没注意,突然踩到了一截断在草丛中的树枝,脚下一个不稳,便向前扑去。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又很快掩住了嘴。
他回头看了一眼绊住自己的东西,见是一截长了青苔的断枝,有些尴尬的朝看过来的傅荀笑了笑,便站了起来,拍了拍滚了一身泥的衣服,此时他突然眼尾一扫,看见不远处的那处灌木中似乎露出了一截布料的样子,他便忍不住往那处移了移步子,想看看是什么。
就见那处灌木的后面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姑娘浑身狼狈的倒在那里,生死不知。若不是柳时遗跌了一跤注意到了这里,就这浓密的灌木遮掩下,怕是很难发现有这么个人。
柳时遗连忙对不远处的傅荀低声叫道,“大人,这里有个姑娘。”
傅荀闻言转过头向他这边看了过来,看见柳时遗上前的动作,连忙低声喝道,“不要乱动!”说完自己也往柳时遗那边移了过去。
柳时遗听了傅荀的话一时也不敢动,看到傅荀过来便说道,“这姑娘怕是从村里跑出来的,若是还活着,我们也不必去山下了,她定然清楚那里的情况。”
傅荀看了他一眼,“若真是山下跑过来的,你怎知她没有染病了,何况她现在这样子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柳时遗被说的愣住了,他只是救人心切,加上猜到这姑娘知道村里的情况便一时有些激动了,此时听傅荀这么一说,看着她的眼神便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傅荀也不过是提醒柳时遗而已,他自己倒不是很担心,这姑娘一看就是晕过去了,人是肯定活着的,染没染病就不清楚了。
他又仔细看了那姑娘两眼,问柳时遗,“你知道这村里的人若是染了病是什么症状吗?”
“这个倒不知道。”柳时遗摇了摇头,“不过大部分的疫病都会有发热,咳嗽,脸色差之类的情况吧。”
傅荀不说话了,掏出怀里的棉布咽了口鼻,便走到那姑娘的身边,他注意着没沾到她身上的东西,只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没有发热,脸上尽是尘土也看不出脸色如何,人晕着也没有咳嗽。
傅荀在心里简单的判断了一下,便离了她的身边,走到一个差不多的距离,摘下了蒙着有点难受的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