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瑰在气喘须臾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轻轻抚向自己的左心口,说道:“你看。”
我看着渐渐消失的守宫砂,神色清冷,没有说话。这个男人,在金汋的茶种上动了手脚,这便是他与我同去路州的原因。若不是他动了手脚,路州金府便不会以通敌卖锅罪被抄家,那么,爹爹就不会在金汋“畏罪潜逃”的时候一定要去给她送些细软,如果爹爹不是跪求我放他出仁义府,我便不会代替爹爹去,那便不会被抓发配……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在旦夕之间全部破碎。
楚瑰见我神色不虞,便襟张心疼地问道:“我刚才让你不高兴了,对么……”
我垂着眼帘不看他,轻嗯出声。
楚瑰见我心不在焉,又想到我昨夜刚与柳书君完婚,便嫉恨不悦起来。
我正披上纱衣准备下榻,冷不防榻上一只手从背後一揽,大力不容我拒绝的往後一带,把我整个人嘤生生地拽回到榻上,倒在了楚瑰的怀里。
“嘶啦——”一声,才披上的纱衣被那只手一扯落在了地上。
虽然楚瑰一身小麦色健康肤色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可是,我并不喜欢。
我无法告诉楚瑰我为何这样憎恨他,我也不想告诉他。可是每每在我接近他的时候,心底升起的那股如同站在地沟油沟渠旁边的恶心感就折磨的我自己不虞至极。
我不过是想夺了他的清白再忽远忽近地报复他罢了。怎的他还想没完了?
“你也被那个柳书君迷惑了对不对?”楚瑰面有薄怒的说道。
我怪怪的看了楚瑰一眼,好似他说了什麽蠢话,可根本抵不过他的动作。楚瑰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粗鲁地啃咬着我的唇,我眉心一蹙,反手就想一掌寒冰将他拍死。可他竟先我一步的封住了我的穴位。
“本王喜欢柳书君,那是本王的事!况且,你就是这样学三从四德的?即使本王现在娶了你,你也不应该对本王说这些争风吃醋,嫉妒怨怼的话语!”我颇为不耐地说道。
虽然我陡然冷怒让楚瑰无比心伤,可他却把这一切过错都归咎在了柳书君的甚上。
楚瑰听我这般冷言冷语,心下更是怒火中烧了。
“嗯……别……不要……!”我被楚瑰紧箍着双手,动弹不得,想运功,又被他封了我运功的穴道。明明我是想要对他复仇的,却被他这样袭击般的欺负,竟不知怎麽办才好,只能先软软告饶。
楚瑰第一次与我这样单独相处,也是头一次见我这样对他说软话,哪里就肯如此罢休了?楚瑰身上早已着急的汗透了,男子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他不管不顾地钳制着我,让我根本动弹挣扎不得,这下我的心境更加暴怒起来了。
楚瑰知道,面前的人心里也许根本是没有自己的。可是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丝的有可能有,他都克制不住自己飞蛾扑火的向她靠近。怎么办呢?她之于自己,根本就像一种上瘾的毒药那样。明明是知道有害的。可是就是不愿意戒掉。而且也感觉戒不掉。
楚瑰不愿看我阴戾的怨毒眼神,一边落着泪,一边对我急急耳语:“萱儿,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求你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忽冷忽热,我的心会很痛……好痛……”
我皱着眉,闭上眼,并不去看楚瑰。我一面想着路州金府一族人的枉死,心痛的憎恨着楚瑰;一面又想到楚瑰不过是为了讨好曲宸萱,不得不听命于她做出这样的事。
不行!我不能这样心有动摇!
楚瑰哀求的在我耳畔低声呢喃道:“为什么不叫我楚儿了?求你了,叫我楚儿……以前你是叫我楚儿的。以前我拼命的让自己能够让你看见我,抛头露面的展现我经商的天赋,都是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如今你就在我面前,可我却觉得你比以前更远。这种距离,好像我永远也无法打破靠近似的。”
“别说了,你不觉得这样委曲求全换来的感情只是施舍和怜悯吗?”我微微蹙着眉心,说不清心底的滋味。
“不碍的,真的不碍的。我知道我的身份,哪怕是做你身边的小爷都是不够格的。庶子,又是商贾人家的出生……可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你真的感觉不到么?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听着楚瑰这样低声下气的告白,心底全然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却无法对他动情,因为我非常清楚,他说的这番话,亦不是对我。只可惜,他付出了他身为男子最宝贵的代价,可却连一个清醒的答案也换不到。我不可能告诉他实情,我能做到的,最多就是少见他,趁早让他忘记曲宸萱这个人。
“萱儿,萱儿……求你了,说你爱我……”楚瑰楚楚可怜的望着我,邪魅万千的姣好面容上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我的心是冰凉的,再柔情欢愉灼热的情话也无法点燃我的心。我伸手抹开他面颊上的泪与汗,微微抬头吻住了他话多的唇,不想再听他说出任何一个字。
云收雨歇后,我累倒昏睡了一会儿,便克制住浑甚的困乏缓缓起甚。我轻轻地给楚瑰披上薄被。我知道他醒了,也知道他看不见我眼中无比厌弃的眼神。我伸手用指背轻轻拂过他的面颊,怎么折磨他才能让我愉快呢?
曲宸萱的私人记录簿里写过很多关于楚瑰的事,她对楚瑰不是没有心思的,一个正常的年轻女子,看见这样邪魅佑人的姣好面容,哪有不动心的。只是她一早就想要把这枚棋子放在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