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让她睁开眼,没了所有的倦意。大眼转一圈,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轻拥她一下作为催促。
她咳嗽一声,在他并不强制的拥抱中直起身子,和他对望,态度严肃认真外加一点脸红,“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变了,在我昏迷了七天後。”
他当然知道,七日内,每一天看著她沈睡的面孔,失去她的恐慌让他发觉她对他的重要,“你教过我,快、狠、准是商机把握与夺取的最佳手段。”既然不能失去,他自然要尽一切手段攫取。虽然不懂如何让她一直留下,但他至少明白如何防止她离开。
“啊?”她眨巴著大眼,等待进一步的解释,半天不见下文,才用手指戳一下他的肩膀,“听不懂。”什麽跟什麽?话题跳转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会善待你。”不能全部一次性吞下,一次一口也成,他有的是耐心去学习各种收买人心和收买她的心的方式。
柳眉微挑,她眯上美眸怀疑的研究著他,“我半个字也不信,大哥,你从来就不是会说人话的人。”他一定在图谋什麽才对。
他要掐死她还是吻死她?看她一副说出真理的理所应当,他首次有翻白眼的冲动。“我不会做人处世,但我可以学。”他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
她摇头,“本性问题不是可以用学习来解决的。”大眼亮亮的瞅著他的无言,“你想要我做什麽?”不会他真的想当皇帝吧……给他块砖头去撞的回答成不?
他要她永远呆在他身边。
凝视著她,他英俊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你不喜欢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他倒很喜欢这种随时可以抱一抱她的状况,只可惜不能依照他内心的yù_wàng任意妄为,不到时候,也怕吓坏了她。
抓抓下巴,她诚实摇头,“比起从前,现在的确让我感觉好上许多,但你的转变太过奇怪,没有合理解释的会让我认为你在图谋什麽。”多逻辑,也证实了他的人生有多失败。
封翔闭了闭眼,按捺下双手爬上她纤细小脖子的可耻冲动。试图再次建立他的光辉形象,因为他知,之前他一味想成功的心思表现得的确太过明显,把他想象成一个卑鄙小人不是她的错。
“行天,我不是每个举动都深思熟虑的因为想要得到什麽而去做的,至少对你不是。”
才怪,她觉得对她才是他最受榨取的倒霉鬼。血淋淋的往事历历在目从未间断过,从刚开始他们的相遇直到她昏迷前,他何时放过压榨她的机会了?
忽视她完全不赞同的神色,他回到正题,“让莫淼跟著你,至少让我放心。”
他的话止住她反对的想法,他会担心她?从前那个只求成功不择手段的封翔真变得太过诡异了。“大哥说什麽就是什麽。”她撇嘴,无所谓啦,反正她只要把自己这条命保养得长久一点,总会捉到他的狐狸尾巴的。
他无奈於她的不信任,没办法,错并不在她。
她推开他,下了软榻,走到厅中央的圆桌边,掉转过轻盈的身,他是看著她的,那双深沈的黑眸一直锁著她,没有半分游离。
向前倾了倾身,她回视,安静的屋内没人言语的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的响。蓦的,她笑了,绝美笑靥向他绽开,夺目无比。
不自觉的,他也勾起了唇角,只因为她的快乐。
“大哥。”她得到了他点头才接著道:“其实你的转变还不算太烂,就算你有别的企图,这一回的尝试也成功了,我愿意帮你。”
……他想吐血,略抽搐著唇角,他僵硬的颌首。
她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原来,她也是可以在和封翔的较量中扳回一城的啊。看他那没话说的快吐血样,真爽!
冬雪纷纷扬扬飘落,是南方绝对看不到的美景。
站在走廊边缘,慕容行天美眸微眯的凝视著无尽飘飞的雪花,绝美的面庞上带著抹似醉的浅笑,整个人笼在及地的厚暖白裘中,衬托著雪景格外的美丽。
数日前,依照封翔的命令,莫淼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镖局搬进了青梅小苑,她慕容行天更心不甘情不愿的摆著笑脸开始手把手的教莫淼一些基本的看帐常识。
然後,再次不幸的发现一枚文盲的让她头痛欲裂,唯一不让自己气绝身亡的办法就是找几本幼儿读物和个识字的侍女去教莫淼,想当总管好歹得会签自己的名字吧?
莫淼比莫磊的刻苦不差半分,只可惜起步太慢,至少半年之内,她是没有半份触摸帐册的资格。……为什麽世间人都不能像封翔那只怪胎一样的超速自学成才呢?面对著一棵豆芽,她再如何咆哮,它也绝对长不成橡树的吧?
头更痛了,封翔救人的看量不看质的恶果开始显现,一切恶性循环的又落到她头上料理。呜,不晓得有没有变老,尚未50就长白头发会很可怜的,一切都是封翔的错!
还说他会善待她!这就是又一个铁铮铮的“善待”事实!
长长呼出口气,所以说,她光明正大的放自己一天假是情有可原的,赏雪避免自己太过早夭折向西天佛祖报道。
探出纤手到屋檐外,接住一朵雪花,晶莹剔透,可惜在还没能仔细观赏前已悄悄化成了冰水露滴,寒了她本来就冰凉的手心。多少有点惊讶自己的低体温原来还是可以融化冰雪的。
蓦的起了冲动,拎起拽地外袍,慢慢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