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邀请刚出门吗?”
豆苗儿怔了一瞬,咽回下意识否认的话语,不露声色地试探:“是张顺儿来的?”
“不是,是唐虎。”门卫面上渐渐严肃,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忙着急道,“首辅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大小姐现在人呢?”
“应是在我府上。”豆苗儿蹙眉,脑中思绪极快转了一圈,隐瞒了过去,“定是福宝贪玩,昨儿便缠着让我请慕春姐姐到府上作客,我不答应,没想到他人小鬼大,竟假传口信,路上我与慕春可能是岔开了,现在我便回去。”又问,“慕春既然能出门,是病情恢复了?”
门卫知两家来往亲密,首辅夫人这理由虽蹩脚,但越是蹩脚,在他看来越不像作假,信以为真的他压低嗓音答:“这几天大小姐的气色确实好转了些,关键外面流言蜚语不断,将军知道后,十分生气。本来大小姐就是拘不住的性子,是将军拦着不让出门,这次将军大概是碍于流言才松了口。”
点头表示明白,豆苗儿告辞离去。
上了马车,脸颊笑容渐渐消失。
车轮咕噜咕噜碾压过街道,豆苗儿疑惑,唐虎确实是府中家仆,这怎能作假?
能使唤得动他们的人,除了她,还有谁?当然不会是福宝,那就是……陆宴初?
他假借她身份将慕春哄出去?
此时慕春定不在首辅府邸,那她在哪?
豆苗儿听着马车外嘈杂的声响,眉头紧皱,她相信陆宴初不会对慕春不利,她只是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难道是当今圣上?
眸中一亮,豆苗儿像是找到了症结,若是小皇帝主动出击,便说得通了?
第77章
马车在一间清雅的酒楼前停下, 沈慕春掀帘下车。
她今日特地换上一身红色长裙, 脸上略施薄粉, 为的是掩去几分病态。
远远的, 她已感受到腕上木念珠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 此时近了,热量更充沛。
赵夫人本就是有福之人, 只是——
沈慕春隐约觉着不对劲,赵夫人每每探望自己都是直接入府, 今儿却特地差人约她出来,难道就不怕她爹不同意?
整件事情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但却越发的令她想一探究竟。
仰头望了眼烫金门匾, 沈慕春提裙上前,挥手屏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护卫:“不必跟着了。”
“可大小姐, 将军说……”护卫面色为难地望着她, 欲言又止。
“去去就回,理应不会出事, 算了算了,跟着吧!”
护卫顿时松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客栈, 在店小二带领下沿木梯上二楼雅间。
“在外候着,有事叫你。”沈慕春扭头嘱咐护卫, 旋即掀帘入内。
雅间布置得十分精致, 隐约可闻一股浅淡的清香, 沈慕春探了探脑袋, 朝内轻唤了声“赵夫人”。
尽管她心里有种直觉,赵夫人可能并不在此处。
往内走了数步,她有所察觉地朝右方掀眸望去。
窗下年轻男子闻言侧身,两人目光霎时在半空交织在一起。
沈慕春一怔,迅速瞄了眼周围,雅间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再无旁人。
“先生在隔壁雅间。”瞧她似有防范,宗越拧眉解释,轻声嘀咕,“朕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沈慕春不知该怎么回,她可没在怕他的,方才她不过是在迟疑罢了!周围没人在,不用隐藏身份了,她是不是得向他行礼?
“坐吧!”宗越上下打量她一番,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坊间传言的那般命不久矣。先生告诉他,说她这病说严重则严重,说轻又轻,不好断言。倒把他搞得云里雾里,加上流言蜚语实在惹人心慌,其实他这阵日子与寻常并没什么变化,不过是辗转在朝事与学业之中罢了,而她就像是藏在他心梗间的一根刺,每每到深更半夜无人时,才如火苗儿尖般慢慢窜出一丝幽蓝色的光亮,在他胸腔里反反复复地摇曳。
沈慕春犹豫一瞬,走去坐在他对面。
两人对坐,赵夫人那番话顷刻回旋在她耳畔,偷偷觑他一眼,沈慕春仍旧觉得不靠谱,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喜欢究竟应该是什么感觉?
宗越亦在观察她,才放松的眉头渐渐紧蹙。
离得这般近了,便看出她刻意掩饰在妆容下的疲惫。
“朕不是故意让你出来。”宗越自责道,“是先生听他夫人说你在府中憋得难受,早想出来透透气,你现在冷不冷啊?”
沈慕春心惊肉跳地望向他关切的目光。
嚣张跋扈的狮子如果有一天变成了温软的兔子,任谁谁都会和她一样浑身不自在?
还有……沈慕春不解地垂眸,陆首辅什么意思?既然她病入膏肓的消息都流传开了,他为何还敢如此行事?难道赵夫人勇敢承认错误告诉了他真相?
思绪神游之际,眼前黑影一晃,等她意识过来,小皇帝已经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