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婶婶给你泡……”
“不用。”
“要的要的,寄书啊……”接收到赵德贵的眼神示意,微胖的陈氏讯速上前,作势想执住她手,将她给拉到宅子里去。
“放肆。”立在一侧的随行护卫猛上前,朝陈氏亮了亮剑身,眸厉声正,一派肃穆,“首辅夫人怎由你等刁民随意触碰?”
陈氏惊了下,盯着凶神恶煞的护卫簌簌发抖,右手慌忙扶住发上颤巍巍的金钗。
赵德贵脸上顿时一片讪讪然,但他还指望豆苗儿能看在血缘的关系上能重修于好,便厚着颜面说:“寄书啊,咱们是你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们,怎么是刁民呢?我们过去的确有很多误会,但叔叔可以给你解释,事情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和你爹……”
“够了。”不耐的嗓音突然冒出,这次是站在身后的赵天福开口打断。
他紧绷着脸,看了眼丢尽颜面的父亲母亲还有叔伯们,笔直朝赵寄书走去。
“寄书妹——”
“不,是首辅夫人。”拱手,赵天福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声说,“西侧有家茶馆还算幽静,若首辅夫人不嫌弃,我带您过去小坐片刻。”
豆苗儿“嗯”了声,语气淡淡的,没有多看其他赵家人一眼:“劳烦天福哥带路。”
第80章
赵天福带豆苗儿去仙溪茶馆二楼, 两人拾阶而上, 临窗落坐。
窗下是蜿蜒的碧绿的湖, 虽风景怡人,但他们都没有赏景的闲情逸致。
点了壶碧螺春,等茶上座, 赵天福为她斟了杯热茶。
“那年泖河村一别, 紧跟着你就没了消息, 我辗转着打听,实在没有你的任何音讯。直到最近,才听说了你曾经历过的种种苦难。”
豆苗儿品了口茶,没作声。
“寄书妹妹, 你受累了, 好在苦尽甘来。如今首辅又对你们母子二人爱护有加, 知道你现在过得真的很幸福, 我终于松了口气。”欣慰地望向她,赵天福笑说,“对了, 还不曾有机会见小公子,他叫什么名字?”
“小名福宝。”
“带福字好, 我名字里也有个福字。”
豆苗儿跟着他弯了弯嘴角。
沉默了会儿,赵天福垂眸说:“寄书妹妹, 我知道我爹他们对不住你, 这些年我们对你有太多亏欠, 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一笔带过。”神色歉愧, 赵天福继续说,“可无论权势或是金钱,你现在什么都不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弥补你,但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得到,全部都可以。”
“其实我……”豆苗儿话语一顿。
“没关系,你说。”
豆苗儿看他眸中满是诚恳,这才开口:“我就是想问问,静书当年被宁远候侯夫人收为义女接入京城,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察觉赵天福有一瞬怔愣,豆苗儿怕他为难,补充说:“那会儿的事情我不大有印象,最近想着,有些奇怪,便走了这一趟。”
“侯府当时要接走静书,我听说是因为侯夫人在寺庙里求了一卦,经高僧指引,在京城以北三百公里之外找到了生辰八字年龄都符合的静书,说是养在身边可保侯府尊荣与平安。”
“这样吗?”
“嗯,说是这么说的。”赵天福扯了扯嘴角,突然冷声道,“但全都是假的错的。”
“假的?错的?”
“寄书妹妹,你仔细想想,这些话听着没问题,可怎么偏偏找到我们这么个僻远的破地方?而且单单指定要找的就是静书?”
豆苗儿心头一紧:“然后呢?”
赵天福忽地抬眸定定看着她,搁在桌面的双拳紧握,手背青筋鼓起,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半晌,他沉声说:“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过要告诉你,可寄书妹妹,静书与我有同胞之情,倘若我把所有的真相都戳穿,她又会沦落到什么下场?所有的过错都是我爹他们一手造成,静书那时也不过是个孩子。你看她现在,孤儿寡母,处境和地位都非常尴尬,所以我求你能够网开一面,千万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吧,若是我当年能鼓起勇气说出一切,或许……”
听得一头雾水,但豆苗儿能明白,这事好像是跟她有关系。可到底有什么关联,才让赵天福那般为难和愧疚?
“寄书妹妹。”叹了声长气,赵天福苦笑说:“你知道吗?其实侯府要找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话语落地,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神情错愕,豆苗儿震惊不已。
她望向严肃的赵天福:“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些事情他们不可能告诉我。是因为爹娘的一次谈话,被我不经意听到。”赵天福沮丧地埋低了头,“那时静书已经启程去往侯府,记得临别前,她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比起离家的伤感,我能感觉到,她更多的是憧憬向往京城新的生活。所以我更加不确定要不要说出真相,一直纠结着一直隐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