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卓杨相信,若不是因为自己救了四殿下,而四殿下现在没有搭理别人的意思,裴永宏一定不会选择跟自己搭话。
叶怀正想看四殿下的好戏,一边帮着几个伤员包扎,一边询问裴永宏:“裴四公子可是来寻徐姑娘的?”
裴永宏没客气,直接道:“可不是?我们连顺天府的阿黄都借来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绑匪,也太谨慎了。将我家表妹带上山顶的时候,竟然绕了那么多圈。”
叶怀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不过若叶怀是寻常人,如何能活到这个时候,此时不由得道:“裴四公子辛苦。想来徐姑娘知道,心中定然会满是感激。”
裴永宏想到徐德音感激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连忙摇头:“只要表妹安全就好。”
别的,裴永宏可不敢多指望。
万一有一天徐德音真那么感激他,他还要不安呢。
裴永宏想着,不禁看向衙役:“你们快去看看我表妹在哪里,这边有我帮忙就够了。”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还是点点头。
伤人的饿虎已经没了,他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反而是徐姑娘那边更危险一些。
若是徐姑娘遇到什么危险,可比这些个大男人难应对。
衙役想到就连去年那种时候,徐家都没忘了施粥,心里不禁满是感激。这样的商人能多一点才好呢。
冬天谁家没个为难的时候?
在场除了有心的叶怀,怕是谁都没看到燕怀廷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恼色。
叶怀心中冷笑。
还不知道徐家那位姑娘明天能做出什么事情呢。叶怀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徐家姑娘那没有完全发泄出来的怒火,心里默默地给四皇子谱了一首哀思曲。
徐德音早在看见裴永宏的时候,回了木屋。
有那么一个大活人杵在前面,阿黄的嗅觉也不是摆设。众人跟着阿黄跑去,只见一扇木门半敞着,门内,一个有些狼狈的少女看着自己身前的茶壶,好似正在发愁。
☆、装模作样
裴永宏有些诧异。
在裴永宏的设想中, 自己这位表妹这会儿不是被绑着, 就是有些暴躁地寻求生路。
结果呢, 徐姑娘可好,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坐着,好似在想着对于她对徐家乃至天下都非常重要的事情。
就连他这个知情者都要以为, 徐姑娘就是这般安静又有几分聪慧睿智的姑娘。
然而事实上, 徐姑娘其实有些不擅长用脑子。因为能有本事好好地跟她讲道理的人,这世上就没几个。
任谁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能安静理智地思考怎么应对徐姑娘的要求?
裴永宏觉得自己不行,刚刚在外面的那位四殿下也不行。
跟在裴永宏身边的衙役捅了捅裴永宏:“你家表妹这会儿心情定然不好, 说不定还忐忑不安着嘞, 你怎么就不安慰安慰她?”
裴永宏看徐德音那模样,心里直打鼓,怎么也不认为衙役的话会是真的, 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表妹,昨儿可还好?”裴永宏的话一出口,周围的衙役都愤怒地看着他。
这都什么人啊!
人家姑娘昨日才受了惊吓, 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这当人表哥的, 说出来的话这么平淡冷漠真的好吗?
裴永宏看周围的人那愤怒的眼神, 心里直嘀咕。
按裴永宏自个儿的意思, 他还想问问, 那些敢于对自家表妹动手的绑匪们, 现在还好吗?
徐表妹有没有将那些绑匪给灭了?尸体呢?
徐德音清清淡淡地看了裴永宏一眼。
裴永宏只觉得自己彷如置身冰天雪地, 更不敢乱说什么,只有些含糊地道:“府上都很担心你,三姐姐知道我今儿来寻你,还嘱咐我带了一些伤药。”
裴永宏说着,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伤药呢。看徐表妹这好端端的模样,压根不像是需要伤药的人。
反倒是之前的四殿下很是需要。
可是,自己刚才怎么就只顾着欣喜自己能碰到四殿下,就没想着自己身上还带着伤药呢?
不过,四殿下既然是出来狩猎的,想来身上带了不少伤药吧?
裴永宏将自己心里那些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去掉,讨好地看着徐德音道:“表妹,要不咱们直接回府?”
徐德音想了想,自己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确实可以考虑回去的事。只是,对于自己这回遭的罪,徐德音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至于已经算是受到惩罚的四殿下,徐德音却没有多大感觉。
这位四殿下又有受多大的罪?想到因为昨晚睡木板上,自己这些年养得有些娇嫩的背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徐德音知道,自己这回想要讨公道可能有点难,也就只能暂时不甘地放下。
裴永宏见徐德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