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为他抑扬顿挫的语调附和，明亮星空下的盖乌斯是满脸认真的神色，就连骗自己他是在恶作剧都做不到。

宋钰干干的道：“对不起，盖乌斯，我以为，我们是亲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是否转变这个关系。”盖乌斯无所谓的说，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宋钰。

“可我在乎！你让我冷静一下，我现在脑子里有点乱，对不起，盖乌斯。”宋钰捂着脑袋，感觉一抽一抽的疼，怎么会瞎了眼看上她了，她有什么地方好了？

“把十字架给我，我需要冷静一下，消失几天。”宋钰伸手，只要十字架在她手里，她可以去任何地方，不会被拘束。

盖乌斯拿下十字架用的几乎是慢动作，宋钰伸手去拿，盖乌斯却在最后那一刻收回手，他看着宋钰，问她：“你会很快回来是吧？”

“盖乌斯，我是你的守护天使，这点不会改变。”宋钰拿走十字架，留给他一个侧脸，星光下的银辉将她的面庞镀的温柔，还有着深埋其中的清寒凉薄。

“谢谢，我很喜欢你的礼物。”宋钰离开的脚步没有一丁点儿迟疑，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下，她根本面对不了盖乌斯。

感受到胸前空落落的，盖乌斯攥紧了拳头，伸展开手掌，残留的是玫瑰一般红的满手的血。

宋钰漫无目的的走着，纷乱的思绪被她整理成两条路，一条是接受他和他在一起，另一条就是不接受冷处理用时间冲淡一切，只有这两种选择供她挑选。

她喜欢他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目前而言更多的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一种类似亲情对待亲人的喜欢。相处二十一年，任是条猫猫狗狗都有了感情，何况是掏心掏肺对待的人。

感情的事是最说不清楚的，也是宋钰最无法掌握的，她想告诉盖乌斯他对她的喜欢只是错觉，但又怕伤了他的心，就连她都搞不懂为什么有时候面对盖乌斯会心跳加速。

可是她是根本无法和他在一起的，宋钰现在根本就不是人啊！

身后的翅膀耸动几下证明存在，宋钰恍然，即使她是喜欢盖乌斯的又能怎样，她不是人，除了盖乌斯没有其他人能看得到她的存在，这时刻提醒她，她根本是这个世间不存在的，就连什么时候离开他都不清楚，她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这样想来，她根本不用烦恼对盖乌斯是什么感情，只要得到相同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她的选择。

一旦涉及爱情，宋钰的想法颇有些封建保守，她渴望的是相守终生，相濡以沫，如果不能天长地久的在一起，爱情没有坚实的安全感作为保障，她是不会迈出那一步。

晨光曦微，朝阳渐起，宋钰已经想通，跑向营地所在的方向。

盖乌斯没有睡着，眼底淡淡的青灰，看到宋钰眼睛一亮。

“盖乌斯——”

“钰——”

两人同时开口，盖乌斯抢先说：“你已经想好了要接受我？”

这要在以前，宋钰根本不会辜负他期待的眼神，可现在她错开他的目光，稍稍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喜欢你，盖乌斯，你应该找更适合你的，你很好，可我们不会合适。”

说不喜欢他是撒谎，但只要目的到了就可以，以往宋钰最厌烦用好人卡拒绝别人，等到轮到自己，才发现只是为了减少伤害才会附带一张额外的好人卡，显得不是太过绝情冷淡罢了。

盖乌斯的下巴紧紧地绷了起来，自成年以来，他的下巴一直都保持坚毅的弧度，现在看来更是冷峻到像是雕刻的大理石一般。

狭小的空间如同寒风过境，留下冰寒难耐的气流，冰冻起所有的热血暖心，宋钰不敢抬起头看他的表情。

“为什么你会说我们不合适，我们在一起十四年，除了母亲你是最能理解我的，我们之间亲密无间，你为什么会说我们不合适？”

不，不是十四年，是二十一年，自从你降生那一刻，我一直陪着你。宋钰在心里轻轻地反驳他的话。

“盖乌斯，或许你忘了，但我始终记着......”宋钰暗暗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盖乌斯三分疑惑七分愤怒的表情。

“我是天使，是天国的使者，我不像你一样，是人。”忽然舒展的单翼显现了炫目的纯白，轻扇的羽翼将微弱的气流打在盖乌斯的面庞上，盖乌斯猛地想起他一直刻意遗忘的部分。

她是天使，她不会死亡，不会衰老，她有漫长而永久的生命，他甚至都不敢问一句，她什么时候会离开。

“盖乌斯，我无法以情人或者妻子的名义与你在一起，只能以除此之外的其他身份守护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好吗？”没想到有生之年也能说出小言女主所说的台词，宋钰不觉得好笑，声音带了哀伤。

喉结上下滚动，盖乌斯瞬间喑哑的嗓音问：“钰，你觉得我是在为难你？”

“奢求不会存在的感情，不就是为难。”宋钰轻声细语，带了几分飘忽难定。

“盖乌斯，东方有一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

“你说过的，我要什么都会给我。”盖乌斯压低了嗓音说。

宋钰沉默，许久，她道：“我并不信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