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到家了,正躺在寝室中的大床上呢。此刻外面天色有些昏暗,看不清时辰,只有屋中点着的灯火将屋内照的透亮,,屋中一切如被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黄晕。
萧樱撑起一只手半坐来,神思都还有些醉酒过后的恍惚,半天聚不起神来,头疼脑胀,十分难受,喉咙亦是十分的不舒服。抬手揉了揉胀得发疼的脑仁,萧樱这才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去赴宴时所穿的衣服已被换下,如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里面便只着了件碧绿色绣荷花的肚兜,再无旁物,身上酒气尽散,全无半点踪迹,种种迹象表明,在她睡着时,有人给她里里外外清洗了一翻,想来,能这般做的人除了近身伺候的倚碧几人,便只剩她的那夫君了。只是萧樱脑袋还是有些恍惚,醉酒之前发生的事也有些断片,断断续续的,不大想得起来,就好比现在她就有些想不起来,她是怎么睡着的?睡着之前又在做什么?
萧樱揉着脑袋,脑中一片混乱,理不出一丝头绪来。
萧樱揉着脑袋乱想中,房门被人打开,随后,便有一道熟悉的爽朗的声音传来。
“小醉鬼醒了?”
随后,萧樱抬起顶着一头乱遭遭头发的脑袋,便见自家那夫君用了一个描红漆的托盘端了碗不知名的汤水在昏黄的烛光中走了进来,他此刻周身亦被披上了一层光晕,落在萧樱眼里,竟是别样的好看。
赵恒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边的红木凳上,端起托盘里的醒酒汤坐到床前,面色柔和将醒酒汤送到床上衣衫不整神情也还有些呆傻的人面前,“来汤还热着呢,快喝了吧,我刚在厨房里熬好的,想着你这时候该醒了,怕你难受,便端了过来。怎么样?现在头可还疼?”
“哦!”萧樱傻兮兮的接过汤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含糊不清的回道,“还……还好!就是……头有些疼。”
赵恒待她喝完,便将空碗拿过来放回托盘里,便又将人拉了过来半搂在怀里,抬手轻柔的给她揉着太阳穴,“可是这里难受?”
“嗯!”萧樱被揉的有些舒服的微闭上眼睛,声音也格外的软糯。
“这样揉一揉可舒服一些了?”赵恒看着怀中的人儿似乎很是舒服的闭着眼睛往他怀里蹭,不由的笑了起来,手下力度更是轻柔了。
“嗯!舒服,要多揉揉。”萧樱闭着眼睛舒服的蹭了两下。
“现在知道难受了,早些时候为何还要喝那么多酒,不怕伤了身子吗?”赵恒揉着的缝隙,抽空捏了下怀中人儿的小巧挺翘的鼻子,失笑的斥责道。
“我也不想喝的,”萧樱闭着眼睛,嗡声嗡气的解释道,“可是她们都敬我酒,我不能不喝,那样多失礼。”萧樱不知道,她此刻的声音听着别样的娇气,听着就像在撒娇。
至少,这声音落在赵恒的耳里,他是十分的受用,这不,他态度立马就软和下来了,神情只比刚才更要温柔,斥责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先与我说说另一件事吧!”
“什么?”萧樱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
“你且与我说说,”赵恒解开萧樱的衣带,将寝衣拉开露出手臂来,“你这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怎么每次出去都要给自己带点彩回来,这般不注意,以后我如何能安心让你一个人出去。”
萧樱闻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白嫩光滑的手臂上竟有着一团乌青。略微一想,萧樱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来应该是刚才在长公主府的园子中与杨瑢拉扯时被弄伤。只是她当时也未感觉有多疼嘛,这怎么就留下了印记了呢?
萧樱若无其事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想是喝醉了,一不小心碰到哪里了说不准,不怎么疼,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了。”她不想让他知道在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故而避重就轻的想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当真不记得了?”
赵恒追问道。
“不记得了!”萧樱认真的点了下头。
“那好吧,以后可得小心点!”赵恒知道事情怕是没有这丫头说的这么简单,可她不想说,他便也不问了,她不说,他也自有法子知道的,遂转而伸手碰了下她手臂上的淤青,柔问道,“现在可还疼?我给擦点药吧?”
赵恒一直知道她的肌肤娇嫩小气,微微一碰便会留下印子,有时他与她床第之间欢爱时,宠爱的过份了些,都会在她身上留下许多印子惹他心疼。可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事,自是不同,如今,竟有人敢弄伤她,他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伤他的人。
“嗯!”虽说不觉得怎么疼,可让赵恒轻轻一碰,萧樱还是有些不舒服,遂即便乖巧的应了声好。
将人扶起来坐好,赵恒起身去把之前一直备着的药膏拿来,没办法,如今,某人经常“弄伤”,屋里不常备些活血化淤的药膏怎么行。复又坐回床上,将人拉过来睡到自己的腿上,恢复刚才的样子,用手指沾了点药膏擦到手臂上的淤青处,轻轻揉着,赵恒一边还不忘教训道,“遭了这么大的罪,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