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半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害人没有理由吗?难道,她就是个变态?”
苏付氏翻了个白眼儿:“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会懂女人在想什么呢?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掺和到这件事中来,不过我看你是个有本事的,烦劳你提醒我家相公一声,他这位表妹手段可黑得很。”
楼半夏耸肩:“我跟苏大人素无交情,若是贸然去跟他说这话,恐怕会被打出去。你跟着她这么久,可曾发现什么证据?”
苏付氏将楼半夏引到一间上锁的房间门口,房门上的锁尽是灰尘,像是很久不曾打开过了。
“她假扮小厮的衣服就在这里面,还有她假扮婢女的衣饰。”苏付氏转过身指向一棵树,“还有,她给老夫人用的那种药,就埋在那棵树下。”
楼半夏并没有开锁进屋,也没有去挖那些药,而是怀疑地看着苏付氏:“你们府上的人都不认得这个石英吗?即便是假扮小厮婢女,好歹是个主子,总该有人能认出来的吧?”
苏付氏瞪眼:“你竟然怀疑我!”
“我跟你又不熟,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相信你。”楼半夏眨眼,并不觉得自己怀疑苏付氏有什么不对。
“我们付家人还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来陷害别人!”
“可是你们付家主家都已经快要倒了,因为贪污受贿、欺君罔上,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来着?”
“你闭嘴!”
苏付氏羞得满面通红,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娘家出事她总归还是会受到一些波及。即便她只是付家的旁支,付家出事之后,她在苏府的地位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苏方正依旧宠爱她,但苏老夫人和苏夫人的态度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甚至府中的下人都在猜测她什么时候会失宠,然后落到跟石英一样的境地。
平复了一下心情,苏付氏再度开口。
石英是最早跟着苏方正的女人,当然,并不是苏方正自己要将她娶回来的,而是苏老夫人硬塞给苏方正的。苏方正纳石英的时候,才不到二十岁。也就是说,迄今为止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来,苏府除了主子之外,伺候的小厮仆妇几乎都换了一遍。石英嫁入苏府多久,便失宠了多久。她也算安分,深居简出,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多少人认识她了。
“即便如此,你是哪里惹到她了,让她如此处心积虑也要杀了你?”
苏付氏翻了个白眼:“她连她的亲姑姑都能下此毒手,何况是我咯。可能她嫉妒我受宠?”
楼半夏搓了搓自己的衣角:“你跟着她这段时间,她就没有泄露一点消息?”
“你也看到了,这个院子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第二个活人。我跟着她这段时间,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整天就阴测测地在镜子前坐着。房间里那么多鬼魂,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苏付氏虽然骄纵,却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楼半夏决定相信她:“我且信了你,你继续盯着石英。”
见楼半夏要走,苏付氏赶忙拦在了她面前:“你就这么走了?”
楼半夏抱臂:“要不然呢?我只是帮苏府尹查案,却不适合直接出面判案。不过你放心,我会将你交代的情况如实告诉苏府尹,想必苏府尹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天晚上,正在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的苏府尹正美着呢,梦境突然画风突变,四境空茫,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苏府尹正疑惑着呢,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苏府尹一回头,便看到楼半夏站在一片白光之中。
楼半夏将两件命案发生的经过以及证据线索的所在告诉了苏府尹,便挥挥衣袖离开了苏府尹的梦境。突然的下坠让苏府尹惊醒,窗外天光微明。坐在床上思索了半晌,苏府尹自己穿上了官袍。虽然托梦这件事听上去很离奇,很扯淡,但他准备赌一把。
一大清早,苏方正刚刚起床,便听到苏府尹造访的通传。并且,苏府尹还带着一队衙差。
“苏府尹,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苏府尹对苏方正做了个揖:“苏大人,咱们五百年前可能还是一家人,下官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苏府尹但说无妨。”
“苏大人府上,可有一位叫石英的姨娘?”
“石英?”苏方正皱起了眉头,若不是苏方正提起,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府上还有这样一个女人了,“这次的案件难道与她有关?”
苏府尹点头:“苏大人的后宅,我等进入是否不太合适?”
“无妨,本官会让无关人等不要出现的。”苏方正的脸已经黑了,心情显然不太美妙。
苏府尹心里也在打鼓,他也是在赌。如果他搞错了,恐怕这就算得罪了苏方正了。
苏方正亲自带着苏府尹以及一行衙差往石英的院子去了,苏夫人伺候在苏老夫人床边,一个老妇掀帘进来,与苏夫人耳语几句。苏夫人看老夫人仍在睡着,便与老妇去了外间。
“老夫人现在这个情况,若是石英姨娘再出点什么事情,老夫人可怎么受得住哟。”老妇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苏夫人也愁眉不展:“兴许是苏府尹弄错了,先不要跟老夫人提起这件事。要是真的……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反正石英平时也不出来。”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