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的兄长想见王爷一面。”
萧煜莫名其妙:“梁仪安要见本王,到摄政王府直接找本王便是了,做什么还要你特意来找本王?”
梁硕压低了声音:“兄长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萧煜眯了眯眼睛,虽然他如今还担着摄政王的名头,手上却没有多少实权,梁仪安如此谨小慎微,恐怕是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告知于他。
“梁仪安现在何处?”
“城西墨雅轩。”
墨雅轩有个风雅的名字,实际上就是卖文房四宝的铺子,质量好,价格更是漂亮。一些文人墨客一边唾弃墨雅轩的掌柜满身铜臭,一边又忍不住去送钱给掌柜的,也是矛盾得可笑。
萧煜一进墨雅轩的门,如同一枝青竹般的掌柜便迎了上来,脸上挂着不符合他孤傲气质的笑容:“客官想看些什么?”
“本王要看你们店里最贵的东西。”
墨雅轩笑得更是谄媚:“王爷里边儿请,小人这就给您把东西送过去。”
撩开通往内室的门帘,梁仪安果然正在里面等着。
“王爷。”梁仪安起身行礼。
萧煜挥手:“不必多礼,你要见本王所为何事?”
梁仪安从善如流:“昨日,下官得到消息,兵部尚书西门宇,礼部尚书诸葛破云,通敌叛国,密谋造反。”
萧煜蹙眉:“可有证据?”
“正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官才不敢贸然去见王爷和陛下。”
“那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梁仪安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皱褶的纸条:“昨晚下官回府之后,在腰带里发现的这张字条。不过下官昨日一直在校场,接触的人实在太多了,究竟是谁将这张纸条塞进了下官的腰带。”
萧煜伸手接过字条:“此事暂且不可宣扬,你且在暗中盯着西门宇和诸葛破云,本王这就去回禀陛下。”
“下官领命。”
直到萧煜和梁仪安的事情商议完了,掌柜的才端着一套文房四宝走了进来:“王爷,这可是小人的墨雅轩里最好、最贵的文房四宝了。”
萧煜瞄了一眼,搁下一锭金子:“不错,本王要了。”
掌柜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小人这就去给王爷包上。”
“这个掌柜的,看上去也有点儿意思。”萧煜意味深长地看了梁仪安一眼。
梁仪安低头:“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所以下官才会选择在这里见王爷。”
萧煜是一个人来的,自然也是一个人离开,连手中提溜着的装着文房四宝的盒子都没有放下,便直接进了皇宫。
正在批阅奏折的萧长风见萧煜提了个盒子进来,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他看,结果一打开,大失所望:“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珍宝,原来就是一套劣等的文房四宝,也亏得皇叔你乐意拎着它跑这么远。”
萧煜在右首的椅子上坐下:“陛下有所不知,臣为了得到这么一套东西,可是足足花出去十两金子。”
“十两……金子!”萧长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萧煜,“皇叔,你就是再有钱,也不必如此浪费吧。你若是实在钱多的没处花,尽可以上缴国库。”
萧煜提起一边的嘴角:“陛下有所不知,贵的不是这套文房四宝,而是臣方才得到的消息。”
“什么消息?”萧长风也严肃了脸色。
“西门宇和诸葛破云,通敌叛国,恐怕是要反了。”
萧长风顿时蹙起了眉头:“皇叔此言当真?”
萧煜摇头:“现在还只是怀疑。臣也是今日梁仪安告诉臣,臣才知晓此事。据梁仪安所言,是有知晓内情之人对其通风报信,而他没有确切证据不敢贸然告知陛下,又不想打草惊蛇,才私下告诉了臣。”
“一个兵部上书,一个礼部尚书,真是好,好得很!”萧长风恨得咬牙切齿。
自从严缺中风,卧床不起,世家大族都安分了不少,作为领头羊的五大世家也都夹起尾巴做人。萧长风原本以为他们是怕了,所以收敛了,竟然是变本加厉了么!
萧煜安抚了萧长风几句:“臣已经让梁仪暗中注意西门宇和诸葛破云的动静,一旦他们再有行动我们便可以抓个现行。若是在取得罪证之前被他们察觉了,臣也不在意再做一次恶人。”
萧长风抬起手:“皇叔,你可还记得你从襄阳县带回来的李秀丽?”
“她?”萧长风这一提起,萧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陛下觉得此人可用,也不失为一个计谋。”
“李秀丽这几年来成长得非常快,连教头都说她有天赋,这便作为她的第一个任务吧。”萧长风拍板定案,“皇叔,你也不能放松,等确定他们的嫌疑,一旦他们有所发觉,杀无赦!”
“臣领旨。”
说完了正事,萧长风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你让朕将思萱接入宫中住一段时间不成问题,但也不能太久,有损她的清誉。”
萧煜微微一笑:“臣相信,不会太久的。”
此时正在御花园中扯着花瓣的思萱并不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暴风骤雨。
又过了三日,萧煜接到汪哲的飞鸽传书。
汪哲乔装打扮成长公主府的一个侍卫混入了长公主府上。经过对方打听,他终于从一个瞎了一个眼睛的老人那里听说了萧煜想要的话。
思萱,真的不是素芳长公主的亲生女儿,而是驸马的元配所生。
这句话虽然短,其中的信息量却并不少。
素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