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齐云余光微瞥,见他们二人耳语亲密,不由微微皱眉。
被沈烈鸣开口打破了沉寂,众人也开始渐渐恢复了神态。此时有一名侍女来回报人间渡的糊涂翁来了,众人便又复一一落座等候糊涂翁。
糊涂翁到了之后连连笑道:“老头子我来晚了,你们都已经吃好喝好了。听说今日是沈延庭公子的生辰,老夫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倒真真是失礼了!”
沈延庭轻轻推动轮椅来到前面,笑笑道:“您实在客气了,能够来此一同热闹一番已经是延庭的福气。”
沈烈鸣上次未来得及与糊涂翁说上话,今日见了面连忙道:“老夫多谢兄台之前对两位犬子的照顾之恩,他们二人在您那里承蒙您的照顾了。”
糊涂翁见一众男男女女皆是年轻人,唯独沈烈鸣是个长辈自然感觉颇为亲近,摆摆手笑道:“沈庄主太客气了,还兄台兄台的称呼我,就叫老头子糊涂翁便是了。连他们两个都这么叫我,老头子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这么叫便很好。”
说罢还指了指楼齐云和飞凌羽,她们二人是他自小看着长大,自然是无需见外。
秦雪初看了看糊涂翁,觉得这人倒是十分有趣。虽然年纪不小却又十分风趣,并不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一般古板和无趣。
糊涂翁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便回头一望,秦雪初朝他微笑点了点头。糊涂翁看着眼前这个一袭黄衫、容貌不俗的女子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这人。
“你这姑娘老头子瞧着眼熟的很,怎么就想不起来呢?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糊涂翁自然是要问一问。
秦雪初一笑,知道自己今日换了女装、略施粉黛之后与往日的女扮男装相貌有些不同,是以这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糊涂翁才会没有认出自己。
上前一步,秦雪初道:“老翁贵人多忘事,我是秦雪初,莫不是不记得了?”
糊涂翁一听自然大惊,仔细再看看眼前这女子眉眼之间果然与当日那身受重伤的秦雪初十分相像。连连惊讶地道:“原来小妮子换了女儿家装扮倒是不俗,不过还是我家凌羽比较美一点!”
说罢冲着飞凌羽挤挤眼,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能够让飞凌羽高兴一番,却见飞凌羽尴尬不已朝他白了一眼。
众人被他们二人这举动也逗乐了,心中觉得这糊涂翁果然是楼兰旧人,对飞凌羽才会如此宠爱。
秦雪初平日不禁长年身着男装,更用了易容泥来掩饰女子的柔媚之色,甚至用了沈烈鸣为她特地做了一张人皮黏在脖子上,里面在喉结处放了易容泥所做的假喉结。如此费心费力,这么多年来才不会被人发现她的女扮男装。
秦雪初听了糊涂翁的话也是一笑,又听到沈烈鸣对糊涂翁道:“既然您今日来了,索性在此多留几日。小儿延庭过几日便要成亲,糊涂翁您不介意留下喝一杯喜酒吧?”
“成亲?”糊涂翁倒是没料到这么一桩,他记得这秦雪初和沈延庭可都是将死之人啊!
毕竟年长,自然也比其他人阅历丰富,更能理解生老病死和秦雪初的心中所想:此时选择成亲,自然是为了一了心中遗憾罢了。
“那老头子自然是要留下来喝一杯喜酒、沾沾喜气了!”
众人这才各自理清思绪,也不再纠缠于秦雪初和沈延庭有如此决定究竟会如何收场。
今日,众人在这北高楼齐聚,虽不知明日如何,但亦不惜今宵何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