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是吧?”
南慕白冷笑一声,丢了筷子,双臂环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你听清楚了,钱你想拿走,随时都可以拿!公寓里你的东西少了什么,我立马给你补回去!离婚,不可能!”
郝小满倒是没有多么惊讶,他不同意离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毕竟她刚刚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如果轻易松口答应离婚,岂不是显得自己很qín_shòu?
她淡淡瞥他一眼:“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就起诉离婚吧,你知道的,感情不和,分居两年后,法院会给我一张离婚证的。”
“郝小满!!!!”
“南先生,你说过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强迫你立刻同意离婚,也请你不要强迫我接受一段我已经厌倦的婚姻。”
她平静的打断他,起身:“你的戒指,我会在7天之内快递回南宅,具体还有什么事情,我们尽量通过电话、你的助理来解决,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
一个月后。
陈一还有一周就要出院了。
郝小满在a大附近的一个新建小区买了一套电梯公寓,在18楼,视野开阔,装修精致,两室一厅一卫的格局,正适合他们两个人居住。
要买的东西还有很多,从沙发到被褥到冰箱到空调,一天之内要跑好多个地方。
邓萌跟小苗兢兢业业的陪着她满商场的跑,大到电视,小到马克杯,什么都会帮她出一出主意,帮她减去了不少负担。
关于她为什么要跟南慕白离婚,她的二哥又为什么住院,她最近情绪为什么这么低落,她们也曾经试探的问过,她什么都没说,她们也就没好再继续问。
谁都有哪怕是连闺蜜都不想告诉的秘密,这一点邓萌理解,小苗也理解。
只是看她最近突然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小动作,比如左手经常摸脖颈,经常用手背擦嘴唇,不是很喜欢跟她们手牵手,胳膊挽着胳膊了。
买完东西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多了,她匆匆忙忙把短里,便径直赶去了医院。
虽然聘请了两个看护一天24小时无休的照顾他,但总觉得那些人不熟悉他的生活习惯,没办法照顾好她。
得知双腿无法行走,甚至有可能将来都不能要孩子之后,陈一足足沉默了五分钟。
然后他抬头,对她微微笑了笑,说了一句‘没关系’。
好像一句没关系,这件事情就可以就此翻页。
那是下午6点钟。
风雨欲来的天气,病房里没有开灯,光线黯淡,郝小满趴在病床边,郑重的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治好你的,二哥,你相信我。”
她的声音很轻,是一种女性才拥有的天生的温柔。
陈一忽然就红了眼眶。
“我相信你。”他说。
从小到大,他唯一深爱的,只有申飒儿一个人,唯一信任的,就只有郝小满一个人。
他相信她,不论她说什么,他都相信她。
……
看完陈一,从医院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了。
整整一个月,她每天大概只能勉强入睡2个小时,噩梦不断,不论是梦里还是醒来,难以承受的超负荷压力已经将她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不知道要怎么让自己好起来,她每天强迫自己吃5次饭,可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压力过大,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吐完一次身体就像要融化了一般,绵软到没有一丝力气。
从电梯里出来,失重的感觉加上体力不支,让她走路都有些踉跄。
短短三米远的路程,像是足足走了三个小时一样。
直到摸到冰冷的金属质感的门,空荡荡的心底才像是稍微有点着落,抬手输入密码,开门。
客厅里的灯开着,原本被她匆匆忙忙堆放在客厅正中央的一堆东西已经不见了,地上铺着一层羊绒地毯,餐桌上杯具齐全,甚至还摆放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古董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开的如火如荼的郁金香。
原本杂乱不堪的客厅布置的井井有条,温馨而大气。
她怔怔站在门口处,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神志不清导致的幻觉后,忽然丢了手里的包,几步冲到卧室,又冲进了厨房,再到浴室……
哪里哪里都已经被整理的妥妥当当,完美到无可挑剔。
她越看越心惊,折返回来,路过餐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压在花瓶底下的一张便利贴。
——家里太乱,实在看不下去了,动手帮忙收拾了一下,不客气。
落款,隔壁的新邻居。
遒劲有力的笔迹,张扬狂傲之气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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