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多年来动不动就得到国外养身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邓萌扶着季生白在‘床’上躺下,顿了顿,才道:“他身体不舒服,今晚就睡这儿了,你出去吧,外面有红薯,自己烤着吃去。”
何腾生生被气笑了:“他烤红薯,你就陪着,我烤红薯,就得孤家寡人是不是?撄”
“嫌孤家寡人,你找你们家芊芊,找你们家霏霏去啊,你跑我家来做什么?偿”
“……”
何腾薄‘唇’微抿,不说话了,但是也不走,就那么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们。
邓萌扶着季生白躺下的时候,感觉到他手指冰凉,虽说以前就知道他天生体温略低,这会儿却又总觉得是家里太冷了。
不放心,又去衣柜里抱了‘床’被子过来给他盖上,顺便冲了个暖手宝给他:“你胃不好,胃喜热忌凉,暖手宝贴胃部。”
何腾一忍再忍,到底还是忍不住嘲讽出声:“认识你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知道你还会照顾人。”
也是头一次,这么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于一个男人的威胁。
哪怕当初得知她要嫁给北墨生,他也不曾怀疑她根本不爱北墨生,事实证明,她的确不爱他。
她嫁进北家,不过是借着复仇的名义靠他靠的近一点罢了。
可好端端的,她的身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看似纯良无害,又莫测高深的男人?
一开始,觉得她是明知道他来这边了,故意带个小白脸来气他,但事实上,他并没有确切的告诉她,他来了她的老家。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在他打电话的那一时间就带着小白脸往这边赶,也至少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从挂断电话到她过来,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个男人,也并不是为了让他吃醋而带过来的。
外面还在下雪,邓萌坐在‘床’边,生怕季生白病的厉害,又没办法及时出去就医,就那么寸步不离的守着,时不时的问他还难不难受,要不要喝点儿热水。
那样旁若无人的展‘露’出她罕见的温柔的一面。
何腾已经记不起,她曾经在什么时候用这么温柔的口‘吻’跟自己说过话了。
记不起来,或许只能说明……从来没有过。
季生白一直没睡,就那么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看着她:“睡不着,你。”
这句话邓萌听过不止一次了,而且基本上都是在三更半夜,睡的最香的时候,被电话吵醒,接起来,就能听到这句话。
起‘床’气严重的她开始发脾气,他就默默的听着,听完再说一遍,然后她就认命的开始找他要听的书。
这会儿好歹她还没睡着,总好过睡着了被他吵醒。
“我这边没有你想uu小说。”
她起身,在卧室里一张小小的书桌前站定,翻找:“只有一些上学时的课本,语文课本,你要听诗?要不就是……唔,我给你读朱自清的《‘春’》吧?”
“好。”
……
寂静的夜,窗外北风咆哮,大雪纷飞,窗内,头顶上方的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两男一‘女’,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
卧室里很安静,安静到只剩‘女’人清脆悦耳的声音,悠悠的,带着‘春’风一般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掠过谁的心头……
季生白没有像以前那样,听着她的声音不到半小时就睡着,自始至终,都十分清醒。
清醒的看着灯光中她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挺’巧的鼻梁,饱满红润如樱桃的‘唇’瓣……
直到男人微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你应该知道,她是北氏集团的二少夫人吧?”
邓萌愣了下,抬头看过去,何腾那张仿佛永远都带着雅痞坏笑的俊脸罕见的覆着一层薄冰,薄‘唇’抿成一条线,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们:“邓萌,我一直知道你反应迟钝,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我来告诉你,这个男人对你心怀不轨!北墨生跟你同不同房,跟你给他戴不戴绿帽子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你想被赶出北家吗?”
季生白眯了眯眼,却并没有发作。
邓萌掏了掏耳孔,深吸一口气,吹了吹额前的刘海:“何腾,你好歹也是一男人,能不能消停一下?人家季生白的前‘女’友,比你们家北芊芊容霏霏还要漂亮!你觉得他能看得上我?”
说着,低头看向季生白:“你能看得上我?”
季生白摇头,很干脆利落的回答:“看不上。”
“听到了没?看、不、上!”
说完,微微一顿,又很纠结的皱眉:“看不上?哪里看不上?我虽然没你前‘女’友漂亮,好歹也算一美人儿啊,你这么毫不犹豫的说你看不上我,很容易让我受伤的知不知道?”
季生白想了想,改口:“那就……能看上一点点?”
“嗯,这还差不多。”
何腾实在看不下去了,站直身体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手拽起邓萌的手:“小萌,你跟我出来一下。”
话音刚落,握着邓萌手的那只手,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
何腾脸‘色’顿时变得很微妙。
季生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灯光中,一张清秀的俊脸仍旧一派纯良无害的模样:“随随便便动一个‘女’人的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