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微抿,抬眸看她:“如果我告诉你,她带你去做羊水穿刺,并不是想检测孩子是不是畸形呢?”
安萝怔了怔。
做羊水穿刺,如果不是想检测孩子是不是畸形,那还能做什么?
这个问题几乎是刚刚滑过脑海,答案就自动自发的跟着跳了出来。
脸上的血色顷刻间退去。
她怀疑这不是北梵行的孩子?!!
一手下意识的覆上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她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盛满了震惊:“那……你呢?”
这才忽然想起来,他北氏集团没有双胞胎的基因,她安家也没有,而夜家却有……
他就没有哪怕一刻,怀疑过,这对双胞胎,有可能并不是他的孩子?
北梵行屈指整理了一下衣袖,嗓音平静而淡漠,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我如果怀疑,带你去做羊水穿刺的,就不是我妈,而是我了。”
紧绷在胸口的一口气,不知不觉就松了下来。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双胞胎,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它们的确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他说。
安萝低头摆弄着指甲,闷了会儿,才道:“你去跟你妈聊聊吧,我不想因为我跟孩子,让你们母子闹的不愉快。”
事实上,北夫人怎么想她,怎么想这对双胞胎,她真的不太在乎。
只要他不怀疑她,其他的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北梵行敛眉,不疾不徐的喝着咖啡:“孩子出生之前,我没兴趣跟北家的任何人见面。”
“可是……”
安萝还想说什么,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就被男人打断了:“要变天了,进去吧。”
“……”
……
夏末秋初,凌晨1点20分,一对龙凤胎,在北氏集团名下的医院出生。
因为是剖腹产,孕妇推进去后没一个小时,护士小姐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婴儿出来了,满脸堆笑:“恭喜北先生,是一对龙凤胎,哥哥6斤2两,妹妹5斤8两,都十分健康。”
男人呼吸很轻,深邃不透光的眸子看着她,一开口,却是问产房里的女人:“安萝呢?”
护士小姐愣了下,大概没料到他居然不是先看孩子而是先问产妇的状况,但很快就又笑了:“北先生请放心,产妇情况也很好,再一个小时就能出来了。”
男人始终紧缩的眉头这才稍稍舒缓开,视线下滑,落在她怀中两个正睁着一双懵懂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婴儿身上。
大手轻轻挑起女儿又白又软的小手,那么小的一点,脆弱到像是轻轻一碰就要受伤。
你们好,我是爸爸。
北夫人闻讯匆匆赶来的时候,安萝已经从产房出来了,正在按照护士小姐教的办法给哥哥喂奶。
“瞧瞧瞧瞧,这简直跟我们家梵行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妹妹,爱怜的不得了:“那时候生孩子不比现在,我足足痛了两天,才总算把他生下来,差点没撑过去……”
一边,男人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也只是一顿,随即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之前的动作。
安萝笑了下:“我这剖腹产,都痛的不行,不敢想象顺产得有多疼。”
“这事儿吧,一回生二回熟。”
北夫人说着,抱着怀中的妹妹在床边坐下:“我跟你说,生小白的时候,就比梵行容易多了,梵行他爸……”
小生命的出生,总是会带来很多奇迹,往日里做事滴水不漏的女强人,忽然间就有了血肉,兴致勃勃的跟她聊起了生孩子的趣事。
说到北芊芊的时候,美丽优雅的女人一度哽咽到不能自已。
北梵行听到一半就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抽烟去了。
他基本上不能听到关于北芊芊的任何事情,那么善于管理自己情绪的一个人,永远都会因为这三个字而突然崩溃。
……
几天后,南慕白一家三口带了好多名贵的补品过来探望。
郝小满一来就抱着妹妹不松手了,不停的亲着她软软的小脸蛋:“好漂亮好漂亮!南慕白你快过来看!呜呜,我好想要个女儿啊,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呢?”
一边的南莫商微微一笑:“可能上帝觉得,受苦受难的事情,还是男孩子来承受比较好。”
他鲜少有这样主动攻击别人的时候,至于供给部攻击,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好坏。
显然,郝小满刚刚的那句‘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呢’,让他心情不是那么愉快了。
安萝没忍住,很不小心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郝小满皮笑肉不笑的看儿子一眼:“受苦受难?要妈妈把你送山沟沟里,每天放羊劈柴做饭洗衣服享受享受么?”
“哦,那妈你可得想好了,人家有两个孩子,送走一个还有一个,你可就我一个儿子,送走了,再想要我回来,可就难了。”
“……”
郝小满气的脸都白了,看向一边正在跟北梵行说话的南慕白:“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我?”
南莫商漫不经心的吃着切好的水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己的老爸。
南慕白本来已经皱了眉头打算训斥他两句,对上他几分纯真几分莫测的小眼神,到了舌尖的话又忽然顿住。
嗯,几天前,商商在他书房的桌子下面,发现了一条女人的白色蕾丝内衣……
那内衣不是小满的,至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