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莫商漫不经心的喝着酒:“牡丹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季枝枝笑了起来,摇头:“男人啊男人……除了下面那点儿事儿,真的就没什么可做了?”
“你跟季子川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整天想着睡他?”
“……”
季枝枝像是头疼的厉害,抬手揉了揉眉心,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是啊,就像每个土匪都有一颗糟蹋良家妇女的心一样,我这种嗜血狠辣的女魔头,整天看着那么个干净纯洁的男人在跟前晃悠,不玷污玷污,心里难受啊。”
南莫商眯了眯眼:“所以呢?玷污了没?”
她扯扯唇角,点头:“嗯。”
男人忽然就用力的闭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的时候,仰头将杯内的烈酒一饮而尽。
真是活见了鬼了!
季枝枝笑嘻嘻的帮他倒满,明亮的灯光下,水眸里不知什么时候铺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他现在肯定后悔死了,可这世界上哪儿来的后悔药呢?被玷污了,就是被玷污了。”
她还想要后悔药吃呢。
回到她4岁那年,回到他第一天来季家的时候,她一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尽一切办法把他赶出季家。
然后,她依旧是季家那个骄傲的小公主,她有一个比她还骄纵任性的妹妹,她慢慢长大,然后觉得,咦,南莫商越长越帅了,是个不错的老公人选。
再然后,他们相恋,吵架,分手,和好,订婚,结婚,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多么完整又幸福的人生。
她踉跄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因为起身的动作,搭在腿上的外套滑了下去,她也没发现,就那么直接踩着走了过去,险些被绊倒。
南莫商摇摇头,捡了外套拍了拍,慢悠悠的跟了上去:“我在外面等你。”
她边走边转头,调笑:“要不我们一起进去?”
话音刚落,身子就重重的撞进了一堵肉墙上。
熟悉的清冽寒香钻入鼻息。
一抬头,男人覆着一层冰霜的俊脸映入了眼帘。
一个激灵,酒瞬间醒了大半。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更多的却是失望跟厌恶:“季枝枝,你是打算彻底这么堕落下去?”
头疼恶心的厉害,被他一吼,脑袋都是混沌的。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笑了下:“不是堕落下去,是我本来就在地狱深处,只不过之前爬上来一点点而已……”
南莫商屈指扫了扫外套上沾染的灰尘,漫不经心的笑了下:“我去四楼等你,一会儿记得上来,嗯?”
季枝枝没搭理他。
季子川抿唇,直接拽住她的手腕,一路蛮力的将她拖拽出了夜总会。
他力道凶狠,几乎要将她手腕折断,季枝枝脸色渐渐苍白,尖叫:“你放开我!!季子川!!你有病?!!放开我啊——”
季子川果然就放开了她,转过身来,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决绝:“枝枝,你如果继续这样,那我真的要考虑一下我们是不是还有继续在一起的必要了。”
终于说出来了啊。
憋了快一个月了,终于给他找到机会说出来了,也是不容易。
季枝枝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季枝枝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一些的,不就个男人么?没了你,我还有大把大把的人选!你呢,从今以后就安安心心的过你的阳关道,我呢,就踏踏实实的过我的奈何桥……嗯?”
明明分手的话是他先说出来的,她也只是同意了,可他脸上的震惊跟不敢置信又是几个意思?
哦,他应该在想,我堂堂季子川,同时为北家跟南家两大家族的大少爷,魅力无敌,天下第一,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多让我没面子啊?
可惜,哭着嚷着求男人留下来这种事情,她季枝枝真的做不到。
摆摆手,踉跄着往回走:“我再去喝几杯,你……慢慢回去,替我跟爸妈问好啊……”
“季枝枝!!!”
季子川几个大步冲上来,双手大力的扣住她的肩膀,声音压抑到极致:“你真的想好了?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枝枝,我真的会跟你分手!!!”
分手就分手,她又没说什么,他还在这儿磨磨唧唧的装成十分被动的样子是给谁看?
季枝枝皱眉,用力推开他,红唇微动,只吐出一个字来:“滚!”
“……”
……
凌晨的孤城,浮躁喧嚣退去,渐渐回归平静。
踉跄的身影从打开的电梯门口处出来,短短两三米远的路程,却因为她不停的画着s形的路线而走了好几分钟。
醉的太厉害,以至于都没发现平时守在这里的保镖已经不见了。
身子扑到门上,不等找到房卡,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一只大手从里面伸出来,轻而易举的,将她纤细瘦弱的身子捉了进去。
灯光明亮,雪一样的刺目。
男人交叠的修长双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她稳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眼前一直晃的腿也终于不晃了。
迷蒙醉眼,在看清端坐在沙发中,抱着慵懒的布偶猫的男人的脸时,忽然就惊醒了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苏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