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颜裹着被子起身,声音淡到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去楼下睡,你自己在这里冷静一下。”
脚尖不等着地,就被男人单手扣着腰肢压了回去。
她沉下小脸,冷声叫他的名字:“南莫商!你还有完没完了?!撄”
南莫商压着怒气,目光清冷,压低声音警告:“你餐厅今天刚刚开业,我不想跟你吵架闹的不愉快!今晚可以不做,但必须睡在卧室里!这是我的底线,你最好别逼我强迫你!偿”
别以为有了那么个哥哥,她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踩到了他的底线,别说是一个苏祭司,就是十个苏祭司,他也不放眼里!
白月颜盯着他凛冽冰寒的视线,红唇微抿,知道他这会儿正压着火气,真逼急了,什么冷血事儿都干得出来。
咬咬牙,到底还是忍了。
南莫商果真没有再碰她,去浴室里洗澡去了。
白月颜躺在床上,明明困倦的厉害,却忽然怎么都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眼前都是他刚刚忍的额头青筋暴突的模样。
其实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就做好了他勃然大怒甩袖而去的准备。
又或者是干脆让她滚蛋。
毕竟那是骄矜尊贵的孤城少城主,这辈子恐怕都没听女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更何况还是个收了他这么多恩惠的女人,未免有点占了便宜翻脸不认人的感觉。
怎么都没料到,他竟然就这么忍了下来。
像是一拳一脚都击在了一团上,无处施力的感觉让她有些烦闷。
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将这点烦闷推到了顶峰,她忽然起身下床,赤着脚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本来就是想找点酒喝的,只是去酒窖的路上突然被一条绿蛇吓到了,被他捡起来抱回去了,后来的几天又一直忙着店里的生意,那点酒瘾就这么一直被压了下来。
她去过南莫商的书房,知道里面是一直有酒柜的。
……
南莫商裹着一件白色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卧室里空荡荡的不见她的人影。
黑眸微眯,悄无声息的酝酿出一股骇人的暗色风暴。
胃里像是烧了一团火,烧的他浑身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是他刚刚的话没说清楚,还是她没听清楚?!还是……他的话听起来就是那么的危言耸听?!
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用力打开门,大步流星的走出去,路过书房的时候,又忽然顿住。
书房的门虚掩着,有淡淡的光晕从缝隙中钻出来。
他习惯很好,出门从来没有虚掩着门的时候,更何况,他今晚回来后就径直进了卧室,书房连进都没进一下。
稍稍推开一点,书房里飘着的浓郁的酒香便钻入鼻息。
白月颜换了一件睡衣,坐在宽大整洁的檀香木桌后,一手执着酒杯,却并没有喝。
她的右手掌心,躺着一枚通体盈绿的手镯,上面还蜿蜒攀附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金凤凰。
当初戴在她手腕上,莫名其妙丢失了的,南家的传家宝贝。
当初因为被她丢失了,被他逮着好一顿要挟的传家宝贝。
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南莫商升到了头顶的火气,‘噗’的一下,熄灭了,连烟都没冒一下。
白月颜掂着手里的手镯,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他:“你不是说,手镯被我弄丢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他书房的抽屉里?
南莫商敛眉,只用了0.1秒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淡声道:“是被你弄丢了,被一个小贼偷去了,要卖的时候我得到消息,又赎回来的。”
白月颜忽然就笑了,眉梢眼角却写满了讽刺:“你说被贼偷去了?一个小贼,偷我的东西?”
贼被贼偷东西的事情她是听说过,但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那些蹩脚的小伎俩,根本糊弄不过她好吗?!
南莫商走过去,将镯子拿过来,慢条斯理的戴进她的左手手腕上:“我调查过,那晚你喝醉了,大概正是因为这个,才不小心被贼偷了去。”
白月颜却只是冷笑。
她喝的再醉,只要周围有陌生人,还是会保持警惕,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放松警惕的时候,应该就是回了酒店的时候。
他一口咬定传家宝贝被她弄丢,却又不急于逼她把镯子找回来的时候,她就在怀疑他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也不好贸贸然开口,免得再被他反咬一口。
现在人赃俱获了,他居然还在这里面不改色的撒谎!
她气急,用力攥紧小拳头:“当初要不是你栽赃陷害我,哪儿还有后来的那些事情?!我也不会一直被迫搅和在你和温若甜中间!南莫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几秒钟的沉默后,男人忽然转动椅背,把她转了90度面向自己,随即俯下身,双手撑着座椅扶手将她困在胸膛跟座椅之间。
湛黑的眸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带着那么点轻佻、恶劣跟挑衅,偏偏声音又阴柔的性感:“我就是栽赃陷害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顶着那样一张英俊斯文如神祗的脸,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白月颜气的脸都白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反击这个不要脸的大混蛋!!
南莫商低低笑了一声,微微侧首,薄唇贴着她的耳垂,一字一顿,声音蛊惑如鬼魅:“别说幽阳主动接近你只是想报复你哥哥,就算是真的喜欢你,我也会不惜一切手段拆了你们!”
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