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听到喊声回头,就见安云卿微微低头,一手提着鸟笼,一手伸出手指指着她,她眸光一闪,唇角便翘了起来:“你帮我们赶走的?”
其实,她刚刚一出门便看见这个年轻男子了,苏夫人脸上那一脸的红疙瘩,不知情的人很容易便当做了什么传染病,所以人们都下意识离苏夫人远远的倒不奇怪,但这个看似一身痞气的的年轻男子却站在最前边,非但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反而那对黯淡的眸子深处时不时还会闪过一抹幽深的光芒。
她刚才出来的晚了些,安云卿做的一切她并不知道,这会儿听安云卿如此说,她心中涌起好奇的同时也想知道这个男子有什么目的,是以便搭了一句话。
安云卿吹了个口哨逗弄一下笼中那只鸟儿,眼睛盯着那鸟儿道:“刚才可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想赖账不成?”
紫衣眸底闪过一抹凝重,声音平缓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报酬?”
面前的男子看似痞子无赖一个,一双眼睛也黯淡无神,但是那眸子深处总会时不时的闪过一抹快的让人捕捉不到的亮光——面前的男子绝非无赖之流。
安云卿听此,眸子一眯,伸手道:“看在我与姑娘很投缘的份上,打个五折,不多,五十万两‘金子’而已!”
“金子”二字他说的极轻,随着这两个字,眸子便豁然睁开了,直直看向紫衣。
紫衣听此,冷笑一声,散发着幽幽阴森之气的眼眸冷冷盯着安云卿,却并没有开口!
安云卿看着紫衣,面上慢慢绽出一个笑容,与刚才的痞气丝毫不同,整个人也显得挺拔起来,他对紫衣道:“你先别忙着拒绝,你只管拿我的话去,先问问你的主子再说——我想你的主子会很愿意与小爷见上一面。”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痞里痞气却是胸有成竹。
紫衣听此,一双美目中闪过一抹疑惑,微微站立了一会,返身朝里边而去!
安云卿看着她进去的身影,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
紫衣回到云亭馆,将事情如实禀报了琳琅,并将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琳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幽幽眸色中闪现一抹兴味的笑意,微微转动着手中茶碗,沉吟一般的来回重复了几遍“不多,五十万两金子而已!”这句话。
这句话是叶瑾萱生辰那天在落花楼他讹诈赵霁的时候说的,那天落花楼发生事情的真实始末她只对纳兰初晨说过,而当时因为心中舒坦,又对纳兰初晨也觉亲切,再者纳兰初晨凭借灵力也得知了一些,她便没有丝毫隐瞒,这句话却是照原话说给她了的。
琳琅唇边透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紫衣道:“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就让他进来吧!”难为他们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多多少少也要给他们一点面子。
老安平侯爷和纳兰初晨的父亲一样是在赵霁进城的时候战死的,此时安云卿上门,倒有些意思!
紫衣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但看琳琅唇角虽然扯起了一抹笑,但那眸中却非但没一丝的笑意反而却蕴含了一丝丝寒气,便也没有多问,答应一声就出去了,不一会便她便将那安云卿带了进来。
琳琅已经来到正厅,此时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堂上欣赏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她听到动静,才微微侧了身,这便看见正从外边走进来的一个年轻的公子,一身衣衫料子看起来倒是不错,做工也上档次,只他的腰间明晃晃挂着的一片却仿佛是走街串巷的货郎。
琳琅回身站定,背脊挺直的站立在堂上,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股犀利刺向来人!
安云卿随紫衣走进厅内,抬眼便见一位少女盈盈立于上首,姿容若春梅绽雪秋菊披霜又如松生空谷霞映澄塘,一身素绢白衣衬着湖蓝色的背子,仿佛从山水中走下来的仙子一般。
他一眼望去,不觉便呆愣了一下,及至回神,对上少女一双清澈的明眸,顿时却如芒刺在背,顿时有种无所遁形之感,他觉得少女这双犀利如刀锋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他心底所想的一切。
既来之,则安之。
他对着琳琅拱手行礼,眸中黯淡消失代之以精明:“小姐,安某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在这样的女子面前,所有的伪装悉数退去才是正经,不然后头的事情便无法谈下去了。
琳琅听此,移开了目光,展颜一笑,却是问道:“听闻安公子赶走了叶尚书夫人,来讨赏钱了?”
安云卿浑身一颤,只觉心神一晃,眸中闪出一抹尴尬来,牵强笑道:“小姐说笑了,安某岂敢向小姐讨要赏钱?”
琳琅点了点头,眸光不变,唇边溢出一抹笑意:“也是,苏夫人今天本是来给本小姐送银子的,您说,银子还没拿到,安公子便把人赶走了,本小姐没找安公子赔偿便罢了,安公子又岂会向本小姐讨要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