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鹤唳突然展颜一笑,抬手拍开了剑刃,剑刃锋利,还是在她手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
就这电光火石的一秒,立春忽然一晃,他茫然的一瞬,剑竟然被轻而易举的拨开了。
“你,你……”他强行睁了睁眼,“你……”
他意识到了什么:“什么时候?怎么可能?!”
“你丰胸了啊?”鹤唳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语调却很欢快,“就算丰胸,你怎么会明白□□的用处呢,立春……姐姐?”
立春咬牙,他用剑在自己手上一划,长长的血痕带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他的眼神却清明了不少。
“啧啧啧!”鹤唳看着他自残,感慨摇头,“就算聪明,又怎么赶得上智慧的我呢?”
“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的麻醉,但是……就算我不动,你也是活不了多久了。”立春几乎要闭上眼,他又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毫不手软。
“我失血,你麻醉,我们来打醉拳呀~”鹤唳摆出了姿势,“这下,我们就公平了呀。”
“公平?呵,你看看四周,真的觉得公平吗?”
此时,鹤唳带来的几个吕不韦的门客已经全部团灭,立春这边还剩下不到十个,肯定已经有人去报信,很快就会有援兵,她一个站在包围圈中,怎么看都没什么希望可讲。
“我一个带走两个,值了……啊对了,立春。”她的语气忽然正经起来。
“什么?”立春下意识的回。
“你知道雁鸣去哪了吗?”
“她?”立春挑眉,“不知……额!”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前方,她的颈间深深的叉了一个银刃,薄如蝉翼,仅剩下刀柄,刀柄末端连着一条长长的银链,银链的另一端在鹤唳手上。
鹤唳手一收,银刃飞了出来,带出一团溅射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立春的胸前。
“你们都忘了我其实是远程攻击啊,真好。”鹤唳收了银链子,绑在脖子上,“忘了揭秘哦,你没有失误,我确实碰不到你,所以我早就把麻醉瓶子松开了夹在□□里,让它自由挥发……所以说其实……”她耸耸肩,吐吐舌头,“我也中了麻醉啦。”她还蹒跚的扭身展示一下浴血的背,“只是这儿真的好痛痛哦,越来越清醒,怎么都睡不着呢。”
立春轰然倒下,溅起一篷雪花。
“你先撑一会儿啊!我还没说完呢!”鹤唳有些发急,她想上前,众护卫终于反应过来大叫着要冲上来,却见立春手虚软的一抬,做阻止状,他喉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死死盯着鹤唳。
“还有呢~”鹤唳笑嘻嘻的张开左手,深可见骨的伤口哗哗的流着血,“我手上也涂了麻醉药嗷,我知道你肯定会弄伤自己的。”
她刚才徒手去拍剑,而很快,立春就用那剑划伤了自己。
立春大睁的眼睛里不甘仅仅一瞬,过了一会儿竟然盈满了笑意,他不再挣扎了,而是朝鹤唳比了个大拇指,缓缓闭上了眼睛。
鹤唳夸张的松了一口气,看也不看周围,仰面往立春身边一躺,身后浸透血液的麻衣因为挤压发出咕唧一声,她侧头,看了看立春的尸体,忽然抬手搂住了他。
“怎么办……忽然就好孤单了呢……”她头埋在立春满是血的颈间,委屈的低喃,“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所以舍不得杀我呢?”
旁边的守卫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低吼着涌了上来。
鹤唳轻蔑的笑一声,刚握紧手中的银链,突然发现涌上来的人少了一个。
她愕然抬头,正好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游龙般跃下,墨一般的长发在月亮前划出一道优美弧线,他的武器是一把黑色的弯月形长匕首,抬手间便取走了一条人命。
无声无息间,剩下的八个守卫全部倒下,表情皆是不可置信。
“青山?”这可真是超出预料了,鹤唳有些发呆,“咦?什么情况?”
青山走过来,皱着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他伸手,从胸口掏出一个皮绳来,皮绳上系着一个圆形的镂空的挂坠,他举着挂坠,就着月光观察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
鹤唳瞪大眼,她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西竹篾编的小网,手艺精巧,仅指尖大小,虽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她觉得她可以猜出来。
青山竟然也有师门虫子!?
她捏了捏手指,却见他蹲下身翻找着立春身上,着重研究了一下拳套,没发现什么,又把目光投向她。
他竟然没看出师门武器来……是时代隔太远了?
鹤唳稳了稳心神,再次伸出双手,虚弱而软萌:“抱抱!”
青山又闹了个大红脸,可这次却没法不管,他蹲下来抱起鹤唳,刚想走又被拦住,鹤唳哼哼唧唧的硬要拖上立春的尸体,他没办法,一肩一个扛起,轻盈的攀爬跳跃,刚出院子就遇到大批援军,举着火把冲过来。
鹤唳非常熟门熟路的一指,青山转头往不远处一个小宫殿奔去,那儿防卫并不松懈,但是经鹤唳指点,非常轻松的到了后殿一处小窗旁边,她一探,笑了,果然开着。
两人一尸翻了进去。
鹤唳轻轻的“biubiu”了一声,模仿的是她“发射”小正太时的声音。
果然一个小身影灯都不点,啪嗒啪嗒的下床跑了过来:“鹤唳!”他轻喊,“你终于回……”
他的声音在看到窗边的三“人”时戛然而止。
天黑,鹤唳的惨状他看不分明,青山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