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你变了。”
“怎么说?”
我才是主子,可你却更强势了,戚姬没有说出来,眼神却带着点不敢言的薄怒。
长空看懂了,却不以为意,甚至有点好笑:“夫人,从地位上来讲,你不是君,我不是臣;从性别上讲,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从身份上讲,你是个姬妾,而我是刺客……怎么想,我都占上风吧。”
对上戚姬吃惊的表情,他笑了:“听你的,是因为你还能让我心软。可如果你哪天让我无法心软了,我该怎么继续善待你呢?你并不是我的妻子啊,戚姬。”
“我……你……”
“很可惜啊,现在,我已经无法心软了。”长空再次掏出小熊爪,摩挲着,低喃,“我已经害死潇潇了……”
认清楚这个点,让他心里痛苦的滴血,可他还是一遍遍重复着:“我已经害死潇潇了,我已经害死他了,我已经……害死你了……潇潇。”
他把刀按在心脏上,痛苦地弯下腰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被长空反复的变化惊到,戚姬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不该在这时候触碰他,她有些狼狈的往后爬了几步站起来,无声的往一旁走去。
“夫人。”长空头也没抬,突然叫住她,声音嘶哑。
戚姬一颤,停下来,转身看他。
“吕雉的命,你要不要?”
“你不是说……”错不在吕雉吗。
“除了报仇之外,杀人还可以有别的理由。”长空断断续续的笑起来,阴森可怖,“这一次的,叫泄愤。”
“虽然防了韩信,但万不可让戚姬那儿趁虚而入。”季思奇忧心忡忡。
“你有何高见?”
长乐宫门外,审食其为了避嫌一般都不进去,插着袖在外头,望着主殿的飞檐轻声问。
“没有。”
“……”
季思奇有些脸红,他当然知道,既然提出来,必须得有点下文,否则很烦人,可是他真的快愁死了,不说出来简直要上火而死。
他没有把鹤唳放过了潇潇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吕后并没有给鹤唳下达干掉潇潇的命令,无论怎么讲,她放走了潇潇都不该受到责难,可是作为一个下属,为上司排忧解难是应该的,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不仅没有珍惜,甚至还放虎归山,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连萧何都能坑死韩信,他对这个时代的上位者的人品并不抱信心。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鹤唳被关在韩信府中音信全无,万一潇潇养好了伤卷土重来怎么办!
难道要他一个普通研究员对付两个刺客吗?!
想到面前站着两个鹤唳,他眼前就一阵发黑。
“淮阴侯已经派人接触他的郎中骑兵了。”审食其并不在乎他怎么想,只是在传达他想说的,“这支队伍虽然现在尚在为皇上效力,但是却在当年随淮阴侯戎马多年,逼项羽乌江自刎他们居首功,乃先秦下来的第一强军……”他的语气很平缓,神情却很严肃,“若他们真的转投淮阴侯,我们并无可以相抗之队伍。”
季思奇一脸懵逼,他并不知道韩信谋反的细节,他甚至不知道韩信有没有谋反,历史上的记载大家都觉得很有戏剧性,不像一个兵圣能干出来的事,反而是现在他所做的比较科学,可这到底是原版,还是蝴蝶效应后的影响,他完全不清楚。
所以审食其现在是在做什么,问他解决方式吗?
“告诉皇后,我已联络丞相,借用了樊将军府上的私兵,和潼关马场的军马,三日内将会组成一支临时骑兵,由吕将军麾下的副将领队在城外训练,随时准备应对郎中骑兵。”他看也没看季思奇,“让她不要担心,臣等会处理好的。”
季思奇点头应是。
审食其瞥了他一眼:“季内侍身体不适?”
“没有。”
“那为何脸如此红?”
“臣,帮不上什么忙,深感,羞愧。”季思奇弯腰,真是臊得面红耳赤。
他总觉得自己手里拿着剧本,眼前这些人都是演员,演员忘了台词,看他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被请教,然而其实是他自作多情,人家完全没有考虑到征求他的意见。
优越感你快点死吧!季思奇心里疯狂默念,再不死我就要羞耻至死了!
审食其本也不是很关心他,见没事,便袖手望向长乐宫方向,许久后深深一拜,便离开了。
季思奇回去向吕后报告了审食其的话,吕后听完,神情略有些意外:“哦,他当真如此说?”
“正是,郎中骑兵如果真的如此强劲,早作打算也是应该。”
吕后却没有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正是,若下次传信,替我多谢樊将军。”
季思奇应了,退到了一边,他觉得现在自己要考虑的事情好多,最重要的是怎么联络鹤唳,其次还要想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如何确保吕后的安全,连带着想到吕后刚才的话,突然打了个激灵。
樊将军!
樊哙!
这也是随着刘邦从沛县出来的打天下的元老级人物了,现在正跟着刘邦在前线平叛,一直耿直忠诚一根肠子。
审食其和萧何如果能从樊哙的手中借到私兵……以樊哙的忠诚,不可能不在刘邦那儿报备!
所以说,其实审食其来这儿不止是通知吕后他们准备好了应对韩信的骑兵,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