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插着把刀的季思奇扔过去是需要技巧的,比如不能有肢体接触到门,否则就会被分解,到时候缩回来,说不定手臂就没了,很恶心。
鹤唳用脚把他踹进去了点,随后无情的看着他自己爬了几步,没一会儿就迅速被拖走。
可惜没听到他喊“救护车”。
她看着时空门瞬间消失,随后信标自动消解到无形,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手抚着嘴唇,双眼微眯,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的错。”她神经质的低喃着。
“这个条件,潇潇的伤不可能好,重伤,可以搞。”
“长空,左侧肩胛骨刺伤,背后近腰十厘米划伤,腰腹十二到十五厘米割裂,右肺下方有伤,不知道多深的穿刺,小腿近膝盖窝有割裂……其他都是小伤,但行动也不方便……”
“有接应,肯定有接应。”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算着,“那个女的,应该是她,潇潇的迷妹,叫什么……”
她想不起来,但还是短促的笑了下:“半个小时,出不了长安,哈,潇潇……”
门外有人通报:“鹤内侍!医官来了!”
“不用了。”鹤唳被打断了思维,却不急,极快地应道,“他死了。”
“……”外面的人大概不知道什么叫抢救,只能沉默。
“鹤唳。”又有人呼唤,竟然是仲言的声音,“你可还好?”
听到是她,鹤唳就笑了,站起来打开门:“我很好呀亲爱哒!”
仲言往里看了一眼,没看到尸体,有些疑惑。
“我们有规矩的,门里死了,尸体要毁掉。”鹤唳随口就是一个瞎话,“别找了,他化掉了。”
仲言惯常不会多想的样子,闻言只是点点头,却不料后头的医官听了,立刻问:“鹤内侍,这尸骨,是如何化掉的?”
“哎呀,是你呀。”这医官竟然是当初一起去商山送信的方剂,鹤唳于是一脸客气的回答,“别人一般我不说,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勉为其难让你试试吧!”
“……”方剂抽搐了一下,默默的退了一步,一脸委屈。
解决了可能没完没了的疑问,鹤唳望向仲言:“你们不是说宫内的事不会搀和吗?”
“淮阴侯欲对皇后不利,众臣皆有护卫皇族之责。”仲言一本正经的复述了官方说法,见鹤唳很应景的打了个呵欠,又道,“皇后知道你有职责在身,现在长安已经封城,你大可放心。”
“唔,挺好。”鹤唳不置可否,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季思奇已经走得没有一丝痕迹,“她有空吗,我和她道个别。”
“原以为你必会照顾季内侍。”仲言又往里望望,再次确定刚才搬进去的大活人确实不见了,只能继续道,“既如今他已……你真的不难过?”
“……”鹤唳又打了个呵欠。
他无奈:“那便随我来吧,皇后正传了戚姬问话。”
“哦?!”这倒有点神奇了,韩信死了那么大事儿,吕雉竟然有心情找戚姬的碴,“韩信死了,朝廷没动静?”
“丞相自会处置。”
“好吧。”所以说有个得力管家是多重要的事儿了,无论出了多大的事儿,女主人都可以任性的想杀人杀人想撕小三就撕小三。
管他洪水滔天反正有丞相在。
但是八卦在前,鹤唳却一点都不高兴,她哭丧着脸,要哭不哭的:“可是人家还有工……作……”就算被围在长安,也要找啊!
“无妨。”仲言道,“他们跑不了。”
鹤唳闻言,若有所悟的看了他一会儿,展颜一笑:“那走吧,我去见识见识戚姬。”
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拍着手:“哎呀~能把长空迷得五迷三道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妹子呀~”
仲言果然如寻常一样不爱八卦,果断的不搭话,鹤唳便又去调-戏方剂,结果这家伙竟然也和闷嘴葫芦一样,不仅不说话,还低着头一副想不开的样子。
一行人往未央宫正殿走着,沿途不少兵士列队跑过,都神情严肃,气氛剑拔弩张。有几个路过的还会盯着仲言看几眼,有些看到鹤唳就走开了,有些则还要上前问个话,都被仲言拿令牌通过了。
进了正殿,气氛竟然反而比外头轻松一点,吕后坐在最上方喝着汤,一个医官在给她把脉,下方站着一堆大臣,萧何、审食其都在其中,吕雉的哥哥吕泽不在。
戚姬跪坐在中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们似乎刚刚议完一波事情,看仲言领着鹤唳进去,吕雉眼中闪过一丝愉悦,挥了挥手:“既如此,便三族吧。”她声音轻柔从容,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谋反固然是灭九族的大罪,然淮阴侯于我朝有大功,此次也尚不来不及做什么,便去个三族,以示惩戒吧。”她望着下方,似笑非笑:“也好给某些人,立个榜样。”
她的话毫无保留的冲着戚姬,戚姬果然一抖,头垂得更低。
众臣纷纷称是,萧何面色如常,朝一个大臣郑重的点了点头,那大臣便告退了,匆匆出去,显然是去操办诛淮阴侯三族的事了。
吕雉又喝了几口汤,看了看戚姬,问:“宣戚姬做什么?”
“回皇后。”萧何微微弯腰,禀报道,“据查,方才行刺皇后之人,乃戚姬近侍之一长空,此人已总管戚姬内殿事务一年有余,于今日之事显然蓄谋已久,作为其主人,戚姬脱不了干系。”
“哦。”吕雉长长的应了一声,“戚姬,你有何话说?”
“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