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辰王抿嘴笑了一下,说道:“岚岚啊,少女思春本无可厚非,但是无论你看上谁都不该看上他呀。”
公主不高兴了,转过头来问道:“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巫师不得婚配?”
车辰王摇头道:“这不重要,若本人愿意,是可以还俗的。”
公主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又问道:“那为什么?”
车辰王语重心长道:“岚岚啊,他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人。再说了,你觉得他会爱上你吗?”
公主沉默了,婴儿肥的小脸上没了笑意。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倔强地说道:“我会让他爱上我的!”她一如既往地带着公主的高傲。
车辰王无奈,他又不是她亲爹,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所以他不再规劝。
公主说话了,她问道:“大觋师在哪里?”
车辰王说道:“都这么晚了,明天再找他吧!”
公主思郎心切,她急道:“不要,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不然我不安心!”
车辰王只得道:“他住在西边的偏殿里”话还没等说完,就见公主一阵风地跑出去了,不用问就知道她是找大觋师去了。
他叹息一声,“晟朝有句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啊”说到晟朝,他自然想到了那个晟朝女子紫仙,“对了,我好像也把她给安排到那去了,她俩不会见面再打起来吧”
紫仙领着下人们在通幽静谧的游廊上缓行着,廊檐的外侧上挂着一排火红的灯笼,散发着很昏黄柔和的光。她看着两旁被修葺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以及不远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她不由得感叹道:“不愧是旱奴王族,把晟朝的宫廷照搬得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
她身后的丫鬟鄙夷道:“蛮夷之族,能有什么文化,只会模仿我们!说他们拾人牙慧都是好听的!”
没想到丫鬟迎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啪!”
丫鬟捂着脸颊赶忙跪下。
“闭嘴!”紫仙一声娇叱后厉声说道:“什么我们、他们,我说过我们早就不再是晟朝的人了!”
丫鬟吓得一哆嗦,把上身弯得更低道:“是,奴婢说错话了!”
紫仙面若寒霜,使秋季的风显得更加冷洌,丫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紫仙吓的,浑身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这时只听紫仙道:“荣珊,若让我再听到第二次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念主仆之情了!”
荣珊如释重负,喊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起来吧。”紫仙冷淡地说道,仿佛这种冷淡已是对下人很好的恩赐了。
就在荣珊站起来的时候,紫仙看向了游廊的尽头,因为她发觉那里有人。
人影很黑,看不清是何人。但人影很安静,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紫仙想了想,便迈步走向了他,随着越来越靠近,紫仙才明白那人穿了一身及地的墨色斗篷,他个子很高,正侧身仰望着天空。
由于他头戴斗篷连帽,彻底遮盖了脸部。但这样周身漆黑的人,在紫仙眼里却落了个“干净”一词。
好干净的人!明明一身漆黑,却为何感觉他一尘不染!紫仙这样想着,对那人更加的好奇,那人身上好像有一种很奇异的魔力,可以和这里的世界划为一分为二,虽身在这里,但这里的一切都好像与他无关,他可以恬然的置身事外,一身斗篷就能隔断了这里对他的所有羁绊,他显得更加的遗世而独立。
紫仙试探地用旱语问道:“请问阁下是贵国的大觋师吗?”
那人被人打扰了清静也不恼,他微微转过头来,面部还是埋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只听他客气地说道:“就是在下。”他说的是晟朝话。
紫仙见大觋师会说晟朝话,便改口用晟朝话说道:“如今有幸见到阁下真是小女子的福气。”说完微微屈身行万福礼。
“请问您是”大觋师疑惑道。
紫仙没有急着自报家门,只道:“我是车辰王的客人,他们叫我紫仙。”
“哦!”大觋师彻底把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紫仙道:“原来你就是紫仙姑娘?!”
他的声音很温和醇厚,不像紫仙认为的那样,冷冰得没有温度,听他的语气里还透着几许意外和惊喜。她问道:“大觋师认得我?”
大觋师道:“姑娘的名气在旱朝的王族里早就传播开来,毕竟阁下是至今为止唯一从冥圣地里走出来的人!”
紫仙微微低头表示谦虚,她道:“其实小女子没什么本事,之所以能从冥圣地走出来也是多亏了我家的家传法宝。倒是听说阁下有通天彻地之能,小女子为之神往已久。”
大觋师道:“姑娘不必太过自谦,能掌握住过冥圣地的法宝也算是阁下的本事!相反在下才是虫篆之技,不足挂齿。”
紫仙微微一笑,她很爱听大觋师说话,多一分会浮夸,少一分会伤人,不多不少才显得既真诚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大觋师静静地立在那里,缓缓地摘下斗篷帽,在灯光下露出了真容。
紫仙愣住了,没想到大觋师竟是这样的年轻!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位极其英俊的男子,五官深邃,轮廓清晰。鼻梁如刀锋,唇纹如山峦,尤其那双眼睛,眼窝微微深陷,眼眸蓝如深海,深不可测得让人不敢探究,仿佛看多了就能掉到那海里,再也不能自拔。
他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无不刻画得出乎意料的完美。
紫仙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更被那双眼睛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