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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他做了什么?”华妩虽然不至于圣母,但看到这种场景还是心中下意识作呕。
薛逸一直在注意华妩的神情,见她没有太过不适,这才瞥了慧尘一眼,淡淡开口,“这可是幽微养出来的死士,能让他开口,还真费了我一番功夫。”
薛逸见过的硬骨头不可谓不多,但如果他都这么说,那就证明,这个看起来不过是个小白脸的慧尘,实则真是一个硬角色。
“你要问什么,不妨直接问他。”薛逸露出一个怜悯地微笑,“再硬的骨头,到了我西厂,也没有不被打折的道理!”
华妩眯起眼,“宋瑶在达林寺的时候,你是怎么瞒天过海,替换成了幽微?”
听到“幽微”二字时,慧尘仿佛听见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抱着头痛苦地哀嚎起来。
华妩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有那么大功效。再看时顿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一根毛笔正正插在慧尘手背上,把他的手死死的钉在了地面。那创口极大,甚至于毛笔周围的骨头都被打得寸断,那一块手背发生了诡异的塌陷。
“好好说话。”薛逸冷冷道,他身上原本属于西厂的阴暗血腥气息缓缓的展开来,华妩一瞬间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慧尘痛苦地哀嚎,却始终不敢把毛笔从手背上□。
“这样懦弱又怕疼怕死的人,”薛逸轻描淡写地在华妩耳侧道,“你不必把他当人看,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
“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他才会知道怎样说话才是对他更合适的选择。”
慧尘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微微的颤抖,又惧又怕地看了薛逸一眼,抖抖索索地埋下头去,哪里还有当日在达林寺所见之时半分的风采?
“他以前有武功的时候,自以为高人一等,”薛逸不以为意地看了地上那滩血一眼,“现在夺了他的武功,又没了那张脸,他当然知道自己只会是一个弃子。”
“可他偏偏却又舍不得死。”华妩摇了摇头。
这世上谁舍得死呢?多得是如果能苟活一天就多苟活一天的人,她自己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又怎么好再去嘲笑他人的苦苦求生。
“华、华小姐想问什么?”慧尘本来还想拿乔,但一下就被薛逸敲断了脊梁骨,再有天大的架子也不敢摆了。
华妩懒得多和他废话,“幽微。”
慧尘被薛逸投来的视线看得忙不迭开口,几乎被口水呛到,“当、当时宋贵妃以为是我,她让手下的一个嬷嬷叫我来讲经,进了房间之后就悄悄给我下了曼荼罗,我早就吃了解药,反而看准时机给她下了药。”
“她怕人发现,早就把周围的人全部都清了出去,我看她药性发了就去告诉了国师,”慧尘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然后……国师就来了。”
“幽微一早就在达林寺?”华妩不算太过于意外,张嫔的孕信一来,宋瑶比谁都着急,自然要急着借种,幽微又是除了重大场合绝不露面的人,哪怕悄悄离开京城,又会有谁知道?
“在宋贵妃开始挖地道的时候就已经在了,”慧尘刚想把手抽出来,不料剧痛之下几乎失了声,“宋贵妃不知道,连挖地道的人都是国师安排好的,一挖完地道,全部都灭了口。”
“那我倒是要恭喜你,竟然逃过了一劫?”华妩冷笑一声,“幽微怎么没杀了你?”
“你怎么知道他没杀我?”慧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眼中全是后怕,“要是宋贵妃那个草包哥哥刚好来杀我,我早就被他派的人杀了!”
华妩几乎被气笑了,“那你还死心塌地地给他保守秘密?”
慧尘牙关都在打颤,声音中戴上了一丝哭腔,“我我我我我……我不敢!”
他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大声吼道,“我娘还在他手里!我妹妹还要嫁人!”
“如果我让你当面指证宋贵妃,你敢是不敢?”华妩放满了语调,声音中全是诱哄,“你要是愿意去的话,我就让人治好你的伤,放你一条生路。”
慧尘惊恐地瞪大了眼,“不不不……国师会杀了我!”
“我保你无事,”薛逸冷淡道,“你若是乖乖合作,那么放你一条生路也无所谓,但是……你要是不合作,现在杀了你也未尝不可。”
他的手微微抬了抬,优美修长的手此时却是催命符,慧尘吞了一口口水,眼中全是惊恐。
他很清楚薛逸绝对说到做到,他现在所要面临的不过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死而已!
“只要你们能保证我娘和我妹妹的安全,”慧尘闭上眼,强自压下对幽微根深蒂固的恐惧,“我不但能去帮你们作证,甚至还能给你们提供当时宋瑶他们欢好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