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龙轩亲自出马,而看起来,他似乎和这些江湖人士也很熟悉。
她那便宜哥哥华庭究竟铺开了多大的一张网?而方黎为何不惜冒着对凡人使用道术的禁忌也要拦住她的步伐?
门忽然被推开,对面微微而笑的人已经让她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华庭。
三日之后,千里之外的京城。
儿臂般粗细的大烛散发出糜烂的奇异香气,照得整间寝房亮如白昼。重重叠叠的幔帐将其后的人遮了个严实。
隐隐有女子的娇喘传出,但诡异的是,除了那女子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督主,有消息呈上。”
帐幔内的声音丝毫没有停止,**蚀骨的声音反而愈发响亮了些,门外跪着的獒犬恍若未闻,静候薛逸出声。
“进来吧。”低沉冶艳的男声,听一声仿佛都陷入了幻境。
大夏最具盛名的传奇男宠,从来名不虚传。
地上跪着的男子高高将信鸽托起,额头紧触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狂热。他手中的信鸽不安地左右张望,不时发出低低的“咕咕”声。
鲜血忽然溅到了脸上,那只信鸽赫然已经身首分离,随即就听到薛逸似笑非笑地一声轻哼。
“果然是不知道控制自己的畜生。”
随即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响,冰白色的手指搭上帘子,衬着纯黑的丝绦旖旎到了极致。
“我的獒犬,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地上跪着的那獒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不敢抬头再看。
“怕什么,”薛逸随手拉过一件外袍披上,眼角一颗红色泪痣妩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的脚步停在跪着的男人面前,后者打了个寒颤,却无论如何不敢抬头。
片刻功夫,薛逸已经把信鸽脚上纸条的内容看完,轻描淡写地开口,
“漠獒,去青州城把沙獒给我抓回来。”
“如果他不听话,把他的狗头取回来给我。”
纯黑的皂角靴踏在了被唤作漠獒的男人手指上,来回重重地碾了下去。
漠獒忍着疼一声不吭,薛逸始终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似乎觉得没了意思,淡淡瞥了漠獒一眼,“还不快滚?”
他声音沙哑柔媚,却偏偏没有半分女态,只恨不得让人把全副心思掏给他,只为博他一笑。
漠獒狠狠地磕了几个头,试探性地朝薛逸的靴子伸出手,却被他一脚踢开,“滚。”
男人低低呜咽了一声,像一条被主人厌弃地丧家之犬一般飞奔了出去。
西厂的督主转过头,看向天上几乎暗沉不见的月色,艳媚而凉薄。
“柳宁,你要是再没动作,你那没用的皇帝,我可就取了他的狗头了。”
☆、23言传身教
“小指尾端还要再勾出来一点,花瓣要长一点才媚。”
惯来不喜多言的叶琴眼睁睁着华妩从前院鸡飞狗跳的声音隐隐传来开始,就迅速命萝兰拿了软垫,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躺好,把水果小食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副“你们闹你们的,我来看我的热闹不用管我”的看戏状态,甚至还召来凤言替她画指甲解闷,终于生出了一种“摊上这么个小姐夫人真可怜”的无力感。
虽然夫人确实说过小姐没什么大脑,但眼下这种深仇大恨沉冤得雪的微妙感是怎么回事?
凤言一双巧手堪称出神入化,华妩正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在指甲上画花样。
虽然华妩一并收了四个侍女,但其中青娘是华夫人的人,凤言是华庭的人,还有一个流墨背景也是不清不楚,说到底最后收的也不过萝兰一个。
还偏偏是最呆的那个……华妩每每想到此处,都觉得颇为头大。
说起来华妩和甄绮还是有某种程度的相通的,比如说……但凡她觉得好的人,统统都被别人下了手。
其实说起来,华庭的审美如果说和华妩没有联系真的是……鬼都不信。
比如凤言,就长了和华妩极为相似的唇形。
华庭身边暖床的人,其实或多或少都和华妩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当然这其中不乏前身出的力。
华妩曾经啼笑皆非地从那小本子中看见这样一句话。
“庭身边侍候的人,全部都要过我的眼,他不会碰我,没关系,我会在他身边放上无数个和我有一鳞半爪相似的女人,拼凑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我!”
但是小华妩,如果华庭真的对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