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差别，因为你是方一衡的人。”

林姣往上看了一眼，如自己料想般没有看到摄像头：“方一衡是六哥，你说你叫小七，而上次我又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叫季昀，方一衡称他小十。你们是一伙的，对吧。还有十七号，也是你们这个团队里的，所以十七号只是在当年的碎尸案里的一员，这一切，都是团伙作案，我没说错吧。”

顾娅娅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所以呢？无凭无据的，你又想来我这证明什么？还是说你想寻找什么？”

“我猜你告诉我你叫小七，绝对不是方一衡指使你的，他已经为我下了一个套了，怎么又会多此一举。到底是你有所求，还是我有所求？”

顾娅娅直起了身，将酒杯轻轻地放到桌的边缘：“你很聪明，也太过于激进，没错，我的确是对你有所求，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是有事情拜托我吧？不如我们算个扯平，你先告诉我你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在告诉你我的事情。”

林姣坐了下来，目光直视着顾娅娅：“你们的代号，为什么会有这个数字代号。”

她眼波流转，突然就盈盈的笑了起来，像是一株盛开的曼陀罗，“我还以为呢，那是十七想出来的，十七在某种意义上，是我们的精神支柱，我们无条件的听从他的话。”

十七号，碎尸者17号，杀了林姣父亲的17号，他的背后，果然是有一个团体的。

顾娅娅没有理会林姣的思考，自己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们这些代号的意义很简单，方一衡，姓方，他的拼音的第一个字是f，在英文字母表中，f是第六个，所以我们都叫他六哥；季昀的j在英文字母表中是第十位，他又是最小的，我们都叫他小十；我姓顾，g是第七位。”

看起来复杂，实际上简单至极。

17这个人一向喜欢如此，愚弄他人，也愚弄自己。

林姣一时却有些无法接受，按照这么推理的话，17号，在英文字母中代表的是q，在百家姓中，又有多少q开头的姓，又有多少人，能为方一衡所针对。

她想到了秦裕，又直觉希望不是，他的身份不管再怎么不简单，林姣都不相信这个对自己温柔以待曾经要以身相许的男人会亲手杀了她的父亲。

然后，她又想到了黑暗的那一天。

第一个铁笼里是她的母亲，只有她母亲的那个铁笼掀开的时候，有嗒嗒滴答的声音，循环播放，刚开始她以为是水滴的声音，后来仔细一想并不是，那之后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声音了。

而第二笼子里是整个人被横吊的小张，他的身上有血红的“ii”字。

第三个笼子里写着a，第四个笼子写着g。

还有方一衡的那句话“谁都可以不用死的”，他一定给了林姣线索，这些，都代表着什么呢？

她像是快摸到了，又好像离它很远。

顾娅娅看出了她的走神，喊了林姣几声，又对她说：“我想我的话应该是对你有帮助的，那么现在就轮到我来提要求吧。”

“啊？好。”

林姣头重脚轻，有些沉闷的答了一声。

顾娅娅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看着她：“帮我找到17号，让他回来。”

林姣忽然回过神，震惊的看着她。

她这是什么意思，17号已经与他们脱离联系了，那么，那么，秦裕...

“另外附赠你一个礼物。”她嘴角勾起，“你知道摩斯密码吗？”

大结局上：因果报应，都是要偿还的

秦裕只觉得林姣从医院出来后变得格外黏人，许是害怕再次失去，她几乎无时无刻都呆在秦裕身边，不开口要求他做什么，也不用他陪着她出去玩，只是秦裕走到哪里她都要跟着。

说是监视，她并不窥探他做的任何事情，只是单纯的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活像一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咪。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礼拜，直到深冬的一个早晨，秦裕回到了他们的家，同往常一样直奔进了卧室，却没有发现林姣的踪影了。

昨夜凌晨郊区发生了一起抢劫案，受害人被劫走了近万元现金，他收到了紧急电话要去处理案件，他轻轻地起了身披了件衣服，转过身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姣已经醒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浓墨重彩的黑夜，他看不清楚林姣眼里的情绪。

却只听到她轻轻地问他：“要去哪儿？”

秦裕弯下腰，在她的脸颊上盖了一个吻：“局里有个小案子要去处理，你再睡会，我很快就回来。”

她拉住了他的手，传给秦裕的是她冰凉又刺人的温度：“快点回来，我害怕。”

秦裕握紧了她的手，“会的。”

是谁说经历的多了就会成长，她现在已经被残酷的现实击败，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只想完完全全的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而现在，林姣失踪了。

床边是一封信，信封上是一个大大的“六”，他拆开信封，是打印出来的楷体小字。

南洋路183号，废工厂。

空气中传来的是熟悉的香味，洋槐树叶的味道，一如那个人一般，迷人，又腻人。

手指关节微微弯曲，又渐渐松开，方一衡，他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因果报应，都是要偿还的，这是秦裕从前说过的话，如今却轮到了他的身上。

是时候，做个了解了。

————

秦裕轻轻地踏入这个废弃的旧工厂，一共就只有一层，是上次方一衡绑架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