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立即从内室抢出,到他二人即将跃出窗口时,她已经掠到了成昆身边,纤纤五指如钩,抓向他拉着阳夫人的右边手臂。
这并非任何招式,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抓而已,可一旦抓住,就算成昆手臂由精铁铸成,也会被她当场抓断。他若想要这只手,就必须先放开手中的人,才有机会躲避。
然而,直到她手上抓实,劲力尽吐,成昆仍然死死抓着阳夫人,绝对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只听阳夫人一声痛呼,正是成昆臂骨被苏夜抓断,手上力道失去控制,让她受了不轻的伤。
苏夜本拟直接震断成昆经脉,可成昆忍痛不松手,大出她意料之外。她若继续运功,仓促之间难免伤到阳夫人,只得将走到一半的的劲力硬生生收回。
成昆反应何等迅捷,在她撤回内力的一瞬间,立即向后飞退。阳夫人眼前再度一花,竟已换了个姿势,被成昆当作盾牌挡在身前。他未受伤的左手也扣上了她咽喉。
由此可见,成昆的确出类拔萃,仅逊色于阳顶天。明教任何一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无法及时作出应对。他盛怒惊愕中,仍能当机立断,不管敌人是何等人物,都先把教主夫人当成人质,阻止对方继续出手。
苏夜不愿拿阳夫人的命开玩笑,只得停步,冷笑道:“深情到你这地步,当真罕见。”
成昆以前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哪怕杀了他,他也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取阳夫人活命。但他一心认为阳夫人贪恋权势,这才决意投入阳顶天怀抱,正在妒火煎心,觉得全天下都和自己过不去。苏夜现身救援,令他更增疑心。
他当然想不明白,是他要强行带走一个不情愿的女人,才引得苏夜出手。在他心里,只觉得师妹果然变了,抛弃他还嫌不够,又怕他一怒之下去和阳顶天坦白,竟在房中埋伏高手,想要杀人灭口。
直至苏夜原地站定,他才看清她的容貌和年纪,微微一愣,厉声问道:“你是魔教的人?阳顶天叫你来的,还是我师妹?”
苏夜听他这么说,明白他以最坏的恶意揣测阳夫人,笑了笑道:“阳顶天焉有命令我的本事?我乃十二连环坞的帮主,恰巧在明教总坛做客,见你想要劫走夫人,才现身阻拦。此事和阳顶天无关,和夫人也无关。成昆你若还要脸面,就先把人放下。”
她所言句句是真,但成昆哪里听得进去。他强忍着伤处剧痛,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我若松手,必定当场死于非命。哼,你埋伏在这里暗算我,替阳顶天挣回脸面。我自然能以教主夫人的命作为回报。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先杀了她。”
阳夫人重重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来就在哭,这时更是哭的喘不过气来,只因被成昆捏住了喉咙,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夜淡淡道:“那你想怎样?”
成昆冷笑不绝,昂然道:“我要带她走,她和我有婚姻之约,就不能再嫁别人。否则,你我就在这里僵持吧。等魔教的法王、使者来了,我再告诉他们,阳顶天如何横刀夺爱,我又如何和他们教主夫人私会偷情的。嘿嘿,阳顶天违反教规,将秘道告诉我师妹,本来就不能再当教主,我看他们如何处理此事。”
他右臂被苏夜抓中,筋断骨折,经脉损毁过半,已经彻底废了,即便筋骨外伤痊愈,也无法运使力道。但他用左手一样能扼死阳夫人,苏夜轻功再好,也不敢保证定能救人。
她见成昆变脸如翻书,丝毫不念旧情,还在迁怒阳顶天,不怒反笑,缓缓说道:“你一向爱惜性命,若敢说出私会之事,早就四处宣扬,传的江湖人人皆知了。放开夫人,我任你下山,否则今天你性命难保。”
第十九章
成昆容貌的确比阳顶天俊秀,不及逍遥二仙,却具有相似的fēng_liú儒雅气质,更容易讨女性喜欢。
苏夜曾暗自猜测,觉得阳顶天犯了和苗人凤相同的毛病,在夫妻相处时,不懂得软款温柔,讨好妻子。即使他对阳夫人死心塌地,把秘道入口都告诉了她,并带她进去游览,可能也比不上几句甜言蜜语。
不过,成昆外表再出色,也已经被狰狞表情扭曲,很难发挥什么作用。她面带微笑,凝视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
成昆犹如走投无路的野兽,想拼死一搏,没有实力,想与负心的师妹同归于尽,又缺乏勇气,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苏夜反复衡量双方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完全把握,便道:“我言出必践,驷马难追。你若放弃这逃生的机会,可未必会有第二次。”
她清澈如秋水的眼眸中,忽有寒光一闪,周身上下,涌出一股无可抵御的气势,仿佛变成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让人看她一眼,便被气势所夺,情不自禁地感到害怕。
人在遇险之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拼死奋战,要么转身逃走。成昆看出她武功远胜于自己,早就失去拼命的勇气,此时又被她气机锁定,更觉心颤神惊,不由问道:“你要怎么保证?”
苏夜冷笑道:“我杀你不比杀蚂蚁困难,为何要向你保证。你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