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活,可是见到祸祸的时候,她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给祸祸留下一个特别回忆的生日。
“祸祸,你知道你妈妈的手机号码吗?”汤贝问祸祸。
祸祸掀起眼皮,给她报了一串号码。
“那你还记住你爸爸的手机号码吗?”汤贝又问。
祸祸没有说话,回过脑袋,继续看起了电影。“我没有爸爸。”过了一会,祸祸别扭地说。
听到祸祸这句他没有爸爸,汤贝胸腔微震,一丝丝酸楚蔓延着心底,尤其是结合病房里崔延辉一口一个祸祸最喜欢的人就是爸爸。
汤贝叹了叹气,就在这时,祸祸转过头对她说:“你不是我爸爸派来的快递员么?你怎么不知道他的号码。”
……呃,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跟祸祸聊天。
让她意外的是,祸祸还是给她报了一串号码,垂下眼皮说:“这是我爸爸的。”
这个号码,的确是崔延辉的。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崔祸祸说了起来,像是打开了话题,然后用一种郑重的语气说起他的想法,“他不要我和妈妈,他是坏人。”
汤贝不知道怎么回祸祸的话,伸手摸他的脑袋,突然祸祸眼睛蓄满了眼泪,憋着小脸问她:“他是不是生病了,快要死了?”
“祸祸,这是谁告诉你的?”汤贝对上祸祸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钱阿姨,我家里的保姆……”祸祸告诉她,然后倔强地擦了擦眼泪,“可是我不会去看他。”
汤贝内心那个复杂。
在她来之前,崔延辉就已经找了几波人跟他前妻商量可不可以带祸祸去看看他,可是都被拒绝了。她其实也不想勉强祸祸的妈妈,可是有时候感情是矛盾而复杂,尤其是对小孩子,多一点好的回忆总比成长在空乏和充满愤怒的想象里好。
不知道为什么,祸祸还让她想到了她哥季柏文,她不认识她哥小时候的样子,等她记事后,她哥已经变成倨傲敏感的少年。
等保姆回来,汤贝离开了祸祸家。
季柏文重新提着礼品回到车里的时候,接到了贝贝打来的电话,听筒里贝贝声音有些沮丧,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哥。
季柏文坐在驾驶座,心里一紧,握着手机问:“贝贝,你怎么了?”
汤贝同样坐在她自己的车里,脑袋抵在方向盘,顿了下问:“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季柏文还在问,想出来一个可能,立马问她,“是不是沈时欺负你了?”
汤贝忽然抬了下头,连忙说:“不是啊。”
季柏文没有声了,原本心情就不好,靠着驾驶座说:“有空呢,正要回公司。”
“噢。”汤贝应了声,“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有时候,人一旦在失意的时候,亲情就显得格外温暖动人了。当然这句话更符合季柏文此时此刻的心情。
既然贝贝要找他聊天,时间又刚好是饭点了,加上他和贝贝已经好久没有一块吃过饭,季柏文索性就提出来一块吃个饭。
至于沈时,季柏文特意交代一下:“沈时过来挺麻烦的,就别叫他了。”
傍晚,汤贝和她哥约在森善大楼对面的商业广场吃饭,季柏文给她点了七八个菜,见到她的时候一副怀疑沈时没给她吃饱饭的样子,要一口气给她补回来。
汤贝想到了以前她刚来s市读大学那会,每到周末她哥就带她出去吃一顿大餐。
点菜风格一样夸张又浪费。
汤贝想跟她哥聊的事是他的小时候,她没有参与过也很少问及的过去。季柏文看着她,身子往后靠了靠:“怎么问这个?”
汤贝:“关心你啊。”
季柏文有些好笑,对她说:“贝贝,哥都三十二岁了。”
但是,她觉得他身体里依旧住着一个倔强而幼稚的小男孩啊……
季柏文也没有瞒着,简单地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一些记住的,一些差不多已经忘记了的;关于季林森的很少,因为他的童年几乎没有季林森的痕迹。
可是,父亲对于一个男孩的成长有着难以忽略的意义。
汤贝说起了祸祸,提到祸祸的时候,季柏文主动问出来:“崔延辉的儿子吧。”
她点头,又说起了关于崔延辉想给儿子提前庆生的事,然后看着她哥季柏文问:“哥,你觉得给祸祸留下一个爸爸给他庆生的记忆,是好事,还是坏事?”
季柏文扯了下唇。
手机响了,汤贝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沈时打来的。她接听手机,大致跟沈时说了几点回家。
挂上电话,季柏文对她说:“……应该是好事吧。”
汤贝抬眸。
季柏文继续扯了下唇,眸光闪了闪,突然说起了令她猝不及防的真心话:“贝贝,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其实怨恨过我爸,后来我来到了周庄,认识了汤叔,更加怨恨他了,因为觉得他根本不在乎我。后来你出生了,我更羡慕你有汤叔这样父亲。”
“哥……”
“大概是季林森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什么事吧,包括小时候生日,都没有陪我过一次。”季柏文说,笑了笑,“但是我还记得老汤给我的第一次生日。”
汤贝心里动容,她好像忽略了很多事,不知道的好多事。
季柏文也望着她,突然问她:“不过你知道我最感激汤叔的地方是什么吗?”
汤贝想了想,猜测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