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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也看着,素手拂过那秋千架,这宅子的图案她看过,之前许多东西都没有。想来都是那管先生后来加上的——如此用心,便是日后与囡囡做不成缠绵的夫妻,作对儿相敬如宾的夫妻,想来也能平安一生。
盛明珠自己坐在那秋千架上,到底从盛家搬出来了,原想的解脱有了点,还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怅然,“祖父若从宫中回来,便见不到我了。”
盛老国公素来疼爱她,如今他尚在,爹爹便立府出去。对宋老太君盛明珠心中自然没多大感情,可对于祖父她却怕老人家心中生出委屈和不满——想了会儿又暗自摇头,左右祖父身体还康健,日后常回府中看他。
大不了再看看阮氏那张糟心的脸——盛明珠心中本想了无数整治阮氏的法子,可如今盛家外强中干,只靠着祖父一人撑着,倘若阮氏那里再出事儿,反倒是害了祖父。有多大的恶心也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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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便快到了皇家春日宴,可在这之前,却传来了魏帝病重的消息,而原先一直在宫中养病的盛老国公,也终于回府。
盛家外头老国公知道三子已经搬出去,一切都风平浪静,反倒不平静的便是宫中,这日魏帝病情露出去后,便一直不太平了。
“如何?”太医为魏帝拔针之后,王福连忙去问魏帝的状况。
太医摇了摇头,又不敢让魏帝听见自己的声音,“陛下身子骨本来就是强撑着,今日又被旁人暴出病情。便如同胀气被人从中间捅破一样,只怕身子骨会比往常更差些。”
“太医,就没什么旁的办法?”
“就是有办法那也是治标不治本。”
魏帝年轻时候上战场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原本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算是长寿。他本就没什么大病,天人五衰,本就是人之常情,他也只是个太医,并非神仙。
“从前那药,再给朕配上几贴。”原本闭着眼睛的魏帝突然从卧榻上起来,倒吓得原本在私语的王福和太医连忙跪在地上,上头魏帝揉着顿疼的额头,眉心终年拧着,“朕说,从前那药,再给朕配上几贴。”
太医回过神,忙道,“陛下,这药却不能再吃了。本是稳固的身体的药,可陛下身子如今越发虚弱,吃了虽表体强健,只怕——”只怕会越来影响寿数,剩下这句话他不敢说,魏帝心里却清楚。
“朕让你配,你就去配。”
魏帝一瞬间看着天地是花的,只使劲儿睁开了眼,才好不容易恢复清明。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清醒的寿数远大于混沌的活着,他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他还有他未整顿好的大魏江山。
太医再未说什么,只恭敬退下。一旁王福还未走,魏帝看了他一眼,“还有何事?”
王福摆着拂尘上前,“春日宴快要到了,皇后娘娘要问陛下,这遭还办不办?”
“办,为何不办?”
王福还立在一侧未走,魏帝看着他,眉头皱着,“你什么时候说话这般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快说,朕乏了。”
王福这才硬着头皮,“今日长公主本来要见陛下,被皇后娘娘拦着。又差奴婢跟陛下请道旨意——”王福说道这儿顿了顿,才道,“说是请陛下赐婚给江郡主和七殿下。”
大魏的长公主便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她一个女人家如今却捏着大魏三分之一的兵权,为着什么谁也知道,魏帝想了想,又笑了,“你去问祀儿,若他愿意娶,便替朕把这道圣旨拟下。”
说着便拥着被子躺着,眼睛随着一侧香炉冒出的烟气看着上头。倘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便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又能做的了些什么?王福等了一会儿,却没等来魏帝细说这事儿怎么办。
心里头便知又是一个难题,想着要如何拿捏分寸说出口,很快又去了魏祀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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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是拓跋人自己个儿的宴会,盛明珠只听说有许多拓跋美女的舞蹈连同新鲜衣物,却没看到。只是回来时候听金枝说起,“陛下给江郡主赐婚了,赐的是七殿下。”
一旁金嬷嬷平时寡言少语,伺候